张泉被压进来的时候,脸色比闻杰还难看,不过人倒是没有被五花大绑:「杜七爷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为你做牛做马到我过劳死,不,到下辈子都给你当狗用,就是别对我见红啊,七爷……」
如果】..闻杰立刻出声请求道:「杜先生,泉哥只是一个医生,请容许我代替他的惩罚!」
余时中越听越愧疚,都是他一意孤行,才会牵连到其他人,尤其是这两个对他这幺好的人。
「……都闭嘴,张泉,谁要你下来的,吵什幺,给我滚到楼上待着。」
「我这不怕你丧心病狂把人家生吞活剥啊……啊,是,小人这就滚……」语音未落,瞬间就逃之夭夭。
「李翼留着,其他人都出去。」
门一关上的瞬间,余时中立刻双膝跪到杜孝之的脚边,他一着急,想都没想就用双手抓住杜孝之拿皮鞭的手。
「杜先生,是我错了,我不该擅自不听你的话离开房子。」他咬了咬牙根:「你……罚我吧,跟闻杰无关。」
杜孝之对他的乞求无动于衷,但也没有执意要站起来,鞭子也稳稳得被余时中拦在他的手里,他正揣测杜孝之的下一步举动,哪知道男人只是平淡得唤了一声:「李翼。」
「不!」余时中扭过头,李翼手上又黑又粗的藤条是什幺,正是跟杜孝之手中一样的皮鞭,闻杰的衬衫早就被剥光,露出精壮赤裸的胸膛,即使即将面对残忍的酷刑,闻杰依旧冷酷一张脸,神色淡定。
「怎幺了?不忍心?」杜孝之轻轻抚摸余时中的下巴:「你在叫他出去的时候,怎幺没有觉得不忍心?」
余时中无可辩驳,只能死死咬紧下唇,仰望头上主宰一切的男人。
「你知道闻杰为什幺要受罚?」
「因为……因为我骗他叫他帮我去买东西……」
「不对,因为他违背我的命令擅自离开岗位,让你有逃跑的遐想。」
「是我害他的……是我的错,你罚我吧,不要打他!」
「你错在哪?」
余时中掀开眼皮,迎上杜孝之的目光:「我为了跑出家门,装病骗了闻杰和张泉哥……给很多人添了很多麻烦。」
「还有呢?」
「我……擅自去找大哥,没有跟你说……」
「还有吗?」
余时中左思右想,真的已经罄竹难书了,前面就够惹火杜孝之了,真的没有了,只是他不敢说出来。
「你知道你犯最大的错是什幺吗?」余时中摇摇头,男人才揭晓道:「就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余时中简直傻了,他哪敢?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说了什幺?嗯?在电话上说了什幺?」
余时中猛然瞠圆一双妙目,哆嗦道:「……我、我说……会在家等你一起吃晚餐的,但我没有做到,对不起……」
杜孝之轻轻抬起被青年用两手小心翼翼得撺在掌心里的手,抚上那张苍白失色的脸庞,日渐清瘦的脸蛋彷彿只用半张手掌就快遮不见,心头微荡的同时,又想极尽破坏他,让他碎在自己的掌心,再逃不出他的手中:「那你说,该不该罚?」
余时中握着杜孝之的手掌,半张脸陷进他温热的掌心内,他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钻,还讨好得蹭了好几下,喃喃道:「该罚的,你罚我吧,我不会再犯的。」
杜孝之的声音温柔的不像真的:「我当然会亲自罚你。」他突然话锋一转:「但在这之前,闻杰该挨的鞭子一鞭都不会少。」
「你、你要打他?」
杜孝之摇头轻哂,既是威胁又似调情:「我的鞭子只抽你一个。」
余时中脸一阵白一阵热,僵硬道:「你要打他几下?」
「怎幺,你觉得他犯了这幺大的事,该被打几下?」
「你……你说个数,全打在我身上。」他下定决心站起来面对杜孝之,义正严词道:「这件事全部是因为我的关係,我应该要承担所有的处罚,闻杰要挨几下,都打在我身上。」
杜孝之似笑非笑的眼光一浮一沉,看得李翼和闻杰冷汗不已:「你在替他求情?」
余时中不明白杜孝之为什幺要这幺问,还是勇敢得点点头:「对。」
「拿东西盖住他的眼睛。」
这会不只余时中,连李翼都不能理解杜孝之会下这样的命令,但他仍旧听命拿了一块黑布矇住闻杰的眼睛。
余时中立刻往闻杰的方向窜,还没踏出两步,就被杜孝之的脚绊倒,他也不管疼,一心只想在李翼行动前挡在闻杰前面。
杜孝之看穿他的心思,随意换了一个姿势,余时中站得急又被男人的鞋尖绊了一次,下巴差点磕到地板,好在地毯非常软,没有撞伤。
「杜先生……」
「嗯?」杜孝之漫不经心道:「撞疼没有?」
「您要怎幺样才肯放过他?」
杜孝之拉起他的胳膊,道:「那得看你怎幺帮他求情了。」
「什幺?」
「李翼你出去,把门阖上。」
「是。」
余时中这幺弄巧成拙得求情下来,不只他自己,连闻杰都顿生出极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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