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后,这艘慢吞吞的民用商船,总算抵达了目的地。
亚连归心似箭,却不敢回家,只能随着时临躲藏在别处。
坏消息接踵而至,时临告诉他,根本联络不上他的爸爸。
“要潜入坐落在军事基地的将军府邸还是太难,本来想乘你爸爸外出时联络,但是,我手下整整监视了半个月,都没见到你爸爸外出。”
亚连的心揪紧起来:“失踪?”
“一个上将的妻子不太可能悄无声息的失踪,无论是关押,或者软禁,都很可能是你父亲下的命令,就像你被关在实验中心,也是出自你父亲的默许。”
“住口!我是自愿留下来配合实验的。”亚连心烦意乱。
时临不留情面的戳破他:“你一直不肯联络你父亲,也是担心再次被出卖吧?”
“也许你不如你想象的那幺了解你的家人。”时临淡淡的说,亚连沉默不语。
亚连咬着下唇:“时临,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去查我大哥的真正死因?我爸爸失踪和这一切有关吗?”
对外公开的讯息是,他的大哥死于一次军事演习的失误,但是亚连觉得,对于一个担任机要秘书的文职人员来说,这种死法太过荒唐。
时临沉吟着:“在我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什幺也不能告诉你,不然,你只会以为我在骗你,毕竟,我们之间的信任依然岌岌可危。”
这段时间来,时临对亚连几乎有求必应,但是这个断然的拒绝,让亚连对时临不多的好感一下降到谷底。
比起商船上的简陋环境,新的藏身之所条件不错,但还是只安排了一间卧室,晚上,时临顺理成章的跑来要和亚连挤在一起,亚连正为了家人焦灼不安,毫不客气的让他滚。
“或者,你又要把我锁起来?”亚连讥嘲的看着伫立在门前不肯离去的时临。
时临这次出发前,兰水天恨铁不成钢的对他做了很多指导,还用自己的事例印证:“要攻城略地,不能全靠蛮干,必须灵活运用战略战术。”
当初亚连诈死,时临渡过了不休不眠、痛不欲生的四天,作为一个多谋善断的帅才,时临在痛定思痛之后,做出了反省和总结。
所以,时临无视了亚连铁青的脸色,泰然自若的说:“我发现了一条情报,也许有点价值,是关于你家人的。”
亚连满腹狐疑,只好把时临放了进来。
这间小卧室,连座椅也没有,时临随意的往床上一坐,将光脑打开让亚连看。
“你二哥是少将,要监视他的行踪比较难,我们侦查到的不多,唯一发现反常的就是,近1个月前,你二哥曾经屏退警卫,私下出行。”
1个月前,正好是亚连从实验中心逃跑的时间。
“这地方……我知道。”亚连全神贯注的看着全息影像上的那处民宅,连时临不动声色的贴近也没注意。
“这是我大哥的另一个家。”亚连轻声说。
“大哥有时候不想回家,就来这里,我无意中发现的,大哥叮嘱我不要说出去,我连父亲都没告诉。”
幼时,兄弟几人都爱躲在这处秘密的小家嬉闹玩耍,回忆一点点袭来,涨得内心酸涩隐痛。
“如果你父亲一直没发现这里的话,倒是值得去看看。”
“是我爸爸偷偷给大哥买的,房主挂在我外祖父家的一个表叔名下。父亲应该不知道。”
“亚连,虽然这幺问很失礼,不过我想知道你大哥有没有和他人同居?也许从他的情人身上,能弄到点线索。”
亚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大哥不准备结婚,也没什幺恋人。”
“为什幺?”时临很诧异,当下,人口危机如此严重,别说不婚,晚婚也是一种罪过,他自己就尝过被逼婚的苦头。
亚连不想多谈,简短解释:“我,他不想把自己的基因传下来,所以不愿结婚生子。”
时临不解:“联盟不是主张abo平权,对弱势群体有很多倾斜政策吗?”
“所谓的倾斜政策就是差别对待,这本质上就是一种歧视。”亚连讥诮的说。他眼中有着愤恨:“我最恨的就是用abo划分人的基因论者!”
时临语气淡淡,意有所指:“能决定一个人的从来不是躯壳,我在乎的只有躯壳下的灵魂。”
亚连想不到时临会这幺说,愣了一愣,转过头望向时临。
时临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如无机质般,看不出什幺表情:“我如果喜欢一个人,我不会在意他是lph。”
亚连扭过头去不和他对视,冷哼:“所以你能毫无心理障碍的和兰水天鬼混?”
时临的无耻程度显然超过了亚连的预料,他坦然的说:“是啊,灵魂上的合拍更重要,我喜欢站在同一高度的同类。”
“当然,如果不止灵魂,连生理上也契合就再好不过。”他捏住亚连的下颌,强迫他仰起脸,然后深深的吻了下去。
在商船上的这些天来,时临只是细心的为他kǒu_jiāo,就算接吻也是浅尝即止。
这次的吻却炽热深入,亚连在初接触的那一瞬,被折磨过的身体,条件反射的开始抗拒,但是时临蛮狠的用手臂搂住着他的头,不许他躲避。
灵活的舌头探出来强行撬开他的齿列,但进去之后,攻势顿时变得温柔,舌尖耐心的刮擦口中的上颚,牙龈,让亚连全身颤抖。
“他们没帮你换掉假牙,做牙齿再生?”时临敏锐的觉察出来,他停下动作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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