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如果真的能被他救活,延续了生命,那么他将尽一切可能报答皇帝的恩情,无论皇帝要求邱叶做什么,他都答应。
皇帝听见了他这番话,衰老的眼神微动:“邱叶先生,天鹫星的人相信誓言。你真的会信守你的承诺吗?”
邱叶当即表示,自己绝对信守承诺。更何况,是面对母星的皇帝陛下,他就更不可能食言。
皇帝微微点头:“那么,我一定会救活你,让你的生命重新变得充满活力。”
江昶听到这儿,心里疑惑越来越多。他感觉邱叶说的话里,有一些不对劲的东西,这次却不是邱叶在隐瞒,而是,就算邱叶讲的都是实情,也依然让人觉得处处匪夷所思,不合常理。
然而江昶转念一想,母星上发生的事,又有哪一件是合乎常理的呢?
于是他干脆问:“看来对方兑现了承诺,他真的把你治好了。是用的什么办法?”
邱叶淡然道:“跟你说过,他将他的灵魂力给了我。”
江昶一怔:“他把他的灵魂力给了你?那他怎么办?”
“跟你说过的,死了。”
“死了?!”江昶震惊得想站起来,但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可是……”
“他早就想死了,可是,死不了。”
如果说当时的邱叶是求生而不得,那么那位皇帝陛下正好相反,他是求死而不能。
从获得意识起就在这座宫殿里,不能离开,也无法离开,他走不出皇宫的范围,因为那棵能够识别灵魂力的囚莲树将他牢牢锁在了这里,就像被囚莲给锁住的囚犯,走到边缘地带就会感到无形的阻碍,像一面巨大无边的玻璃墙挡在面前。他甚至无法自杀,不管采取多么暴力的自残方式,最终他都会发现,自己在濒死的无意识中爬到了囚莲树下,然后,源源不断的灵魂力再次涌入他的体内……
“之所以了解这些,是因为他用过的手段,我全都用过。”邱叶白得瘆人的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死不了,也出不去。像个富丽堂皇的地狱。”
虽然阳光温暖地照在身上,但是江昶不禁打了个哆嗦!
“从我醒过来开始,就明白自己上当了,我的确是被他救活了,可是,我也只能这样活着。就像他的祖先……不,谈不上什么祖先,他也是这样被诓进来的,和我一样。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找到下家,把灵魂力全都给他,让囚莲树转而去盯着他,自己就可以死了。”
江昶大大张着嘴,瞪着邱叶,他明白了很多事,但更多的疑惑涌上来,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也采取这种办法,寻求解脱是吗?”邱叶笑了笑,“因为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偶尔弄来的两三个外星域商人,根本接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灵魂力——你知道当时那个皇帝为什么如获至宝地把我接进皇宫里?因为作为一个容器,我是很难得的。我弱得令人发指,是几世罕见的弱灵魂力者。”
邱叶伸出手指晃了晃,在江昶和自己之间比划了一下,“就像当初只有你能救你的魂奴,最强者是极少数,最弱者同样也是极少数。咱们这种很难找的弱灵魂力者,恰恰是最优质的承载物。”
“所以,并非是生下子嗣就能解决问题……”江昶喃喃道。
“那只是无聊的幻想,纸片人妄图把梦做得更稳妥一些。”
江昶听不懂他的意思,不过他没再问。
难怪邱叶性情大变,孤零零关在这样的地方数十年不许出去,甚至连自杀都办不到,不管是谁都会发疯。
“那么犰鸟又是怎么回事?”江昶又问。
“他也是个人傀,我唯一能指挥控制的,就是人傀。”邱叶淡然看了他一眼,“一种低人一等的生物,由囚莲树所生,完全依靠操控,操控强度以和囚莲树的距离来判断,就是说,离得越近操控越得力,离得越远越容易失控。”
丧失自由的邱叶不肯甘心,他在极度的痛苦和折磨中想出了一个办法:操纵一个人傀,让他离开母星,回去天鹫副星报信。
“我最初的希望,是想把这一切告诉钧璧,我想告诉他我没死,我想让他来救救我,但是皇宫内部一开始连不上星域全网,那个家丁死后,网络也断了,我处在一个彻底封闭的监狱里。人傀,是我唯一能送出去的东西。”
那个人傀被邱叶命名为犰鸟,取自他最后落脚的星球爪哇巨犰星,和他最喜欢的诗作《飞鸟篇》,二者各取一字。
“我自以为计划很完美,因为这个人傀里含着我原始的灵魂力,相当于我的一部分。我觉得他离开母星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钧璧,把我身坠地狱的痛苦告诉他,让他想办法来拯救我。我相信钧璧一定会来救我,他对我那么好,从来都舍不得我受一点苦。”
江昶悄悄垂下眼帘,他忽然不敢去看邱叶脸上的微笑,虽然只是倾听,但他内心早就感受到了那种锥心刺骨的痛。
邱叶的笑容,仿佛像濒死之人就是不肯死心,还妄图挣扎一番,但却发现不管怎么挣扎,命运已经注定……那是嘲弄的笑,不是在嘲弄别人,是在嘲弄他自己。
“但事实上,我根本就不了解人傀这种东西,它们完全依赖囚莲树,离得近了,就毫无头脑只知道忠诚,呆头呆脑言听计从如机器人,离得远了,就只剩下恶毒的攻击本能,一开始我甚至没法操控它。”
让邱叶万万没想到的是,回到天鹫副星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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