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还能闻到某种男人体液的味道。
少年听见脚步声,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一看见是季尘,就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季尘没说话,低下身子一把将那双腿都合不拢的少年抱了起来,直直走到了车那边将他小心地放进座椅上。
等到季尘开动车子的时候,他才将头转向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恳求道:“别送我回夜色,求求你。”
自己这幅样子回到那里,会是有多少幸灾乐祸的眼光啊。
季尘点点头,将车子驶向他位于“斯尼亚”空置的房子。
回到季尘曾经的住处,冬冬就强撑着身体去洗干净了一身的污秽,换上干净的衣衫之后就曲起双脚窝进了沙发里。
季尘倒了一杯牛奶放在他跟前,然后坐在他的对面,安静地喝着手里的牛奶,没有说什么。
倒是冬冬笑了笑,低着眉眼自嘲道:“我真是失败,连个朋友都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给你打电话了,如果不是上次你给了我电话,我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季尘静默半晌才回道:“我是你朋友。”
“呵呵。”冬冬笑了。
他就是知道打电话给这个男人,他一定会来的,而且不会像他周边的人一般嘲弄地看着。
“我不能回夜色,那一帮家伙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会笑话的。”少年端起了牛奶,吹着上面的热气:“他们早就妒忌我了,没办法,头牌是那里混的每个人都希望抢到的位置。”
季尘静静地听着,眼神专注。
也因为他的眼神让冬冬放下心来,从来没有和人说过的话,此刻突然有了倾诉的yù_wàng。
“在那里,我们也有很多级别,级别越高越有发言权,而且只有头牌是没人敢欺负的,因为老板只会帮着最能帮他赚钱的人,其余的在他眼里跟家里养的猫猫狗狗没有区别,所以人人都日思夜想如何打倒其他人坐上头牌的位置。”
喝一口牛奶,暖热的乳白色液体湿润了干涩的喉咙,抬眼看到对面安静的男人,脸上没有丝毫地厌弃,少年的眼不禁红了红,转开眼,继续缓缓说道。
“我刚被那个赌鬼父亲卖进去的时候,是个新人,新人就意味着不仅要在客人身下张开腿,就连夜色里面的人都可以随意地玩弄你,因为你没有任何靠山。”
想起那时候的日子,冬冬年轻的眼眸里满是沧桑。
老是被送去给那些最野蛮最暴虐的客人,身上总是伤痕累累,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还要被同伴用来发泄,那种日子自己可以挺过来,他现在想来都不可思议。
季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少年光鲜之下竟然会有这么多苦处,毕竟自己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那里的头牌,除了老板,谁都不敢对他大小声。
看到明明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一身疲累的少年,眼里不禁多了一份疼惜,他轻轻道:“早点睡吧。”
冬冬却摇了摇手,有些话他总想找一个人听一听,可是一直都只是一个人,现在他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我很聪明,不甘心在最下面。所以我不断地依附那些级别高的同伴,百般讨得他们欢心,然后利用他们的宠溺去争取大的客户,最后再将没用的同伴踢掉,再依附更高级别的,就这样,我成了夜色的头牌,再也没人敢欺负。”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可是,不管再怎么高的级别,都是只能在客人身下张开双腿的mb罢了。虽然我可以选择客户,但是总避免不了会惹怒一些好面子的家伙,比如这次轮我的这些。”
“你不可以从那里出来吗?”季尘突然问道,然后想想接着道:“我或许可以帮你。”
如果是钱可以解决的话,他不介意帮这个少年走出火坑,毕竟两人总有些情谊在。
冬冬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他冬冬的眼光向来都是不错的呵,就连选中的男人都是这么令人心动不已。可惜,他已经被囚住了。
“不用了,我合同再过一年就到期了,到时候我要离开也没人会拦。”
他这几年也在客人身上捞到了不少油水,出来后应该能过点安稳的日子。
“嗯。”季尘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少年自尊心比一般人都要尖锐。
随后冬冬又说了一些这些年来的事情,断断续续,也没有什么逻辑,或许,他就只是觉得说出来了心里就舒服了。
季尘安静地扮演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直到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抬起手看看表,他吓了一大跳,竟然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了,他忘记了给柳冥电话!
懊丧地锤锤脑袋,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担心,但是想想这个点男人应该已经睡着了,他又不好再打电话。
犹豫了一下,今晚还是不回去了,明早再带点早点回去吧,这个时候回去搞不好还吵醒了那个家伙,他可不像自己是个闲人,明早还要上班呢。
这么想着,季尘走过去打横抱起蜷缩在沙发上的少年走进了一楼的一个客房,将他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后才退出来关上门。
走上二楼很久没进去过的主卧室,季尘整个人趴进了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习惯。
没有那个家伙在身边怎么都睡不着,无奈起身拿过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冥,今晚不小心和朋友聊过点了,明早带早餐回去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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