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弯,“给娘磕个头。”
敖登格日勒凑近打量我,欣喜地问:“塔拉,这是你的兄弟吗?”
第40章 不要说
“比兄弟还要好的,娘,您就当他是您小儿子吧。”习晓北继续踢我的腿,但磕头最终没有成功,亲娘一把抓住了我吓得冰凉的双手,心疼地皱着眉头把我往屋里扯,我苦笑着回头,看见习晓北气鼓鼓地开始从车上往下卸一大箱子的书。
“娘,我得去帮我哥一把……”
“不用,他有的是力气,快跟娘进去喝杯热奶茶,瞧这手冻得……”习晓北使劲踢了箱子一脚,我冲他吐了吐舌头,进屋去了。
一字排开的几间平顶房子里都亮着灯,像荒原上突兀的仙女的城堡,让人安心又恍惚。我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和亲娘一起靠在窗户上向外张望,傻傻地看着习晓北把车里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的一间小屋,倒车,调头,停好。
“孩子,”亲娘回过头,明亮的灯光下我看到她脸上细密的皱纹,真的已经不年轻了,可依旧感觉美丽。“我有大半年没见到我的塔拉,他过的好吗?”
“好。”突然有了奇怪的念头,遇到我之前,习晓北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他现在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姑娘?”亲娘满怀期待地望着我,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
说实话,此时我一点都不介意把自己变成一个长发飘飘面目姣好的女子,娇滴滴地说声“娘,就是我啊!”可一时半会儿的,硬件不太好办。
“好像还没有……”
习晓北及时地推门而入,把我从尴尬中解救出来。他大声地嚷饿,亲娘忙不迭地进了厨房,我和习晓北去最边上的浴房洗澡。
虽然所处的地方条件艰苦,看的出习晓北煞费苦心把他亲娘的家弄得非常舒适。浴房里镶着漂亮的瓷砖,太阳能热水器,还有一个大大的木质浴桶。
我往浴桶里注水,试好温度后起身去脱习晓北的衣服,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对面墙壁出神,听从我的摆布。
“不许和你娘说我们的事。”我把他按在水里,恶狠狠地警告他。
习晓北缓过神儿来,抓住我一只手:“你这麽贤惠,我真想说出来让咱娘高兴高兴……”
“看咱娘的爽利劲儿,你要敢说,估计咱俩都要连夜被赶到草原上去喂狼!”
习晓北蔫儿了,低头不语。我草草冲了个淋浴,出去吃饭。
瓦罐儿里用牛骨头汤熬了不知多久的小米粥,把我香了个跟头,刚烙好的瓤子饼卷上腌的流油的咸鸭蛋和冷切牛肉,我早把刚才的苦恼抛到一边,吭哧吭哧地吃了个不亦乐乎。
“这孩子,慢点,别噎坏了……”亲娘在一边慈爱的望着我,很自然地摸我的头,她大概会武功,戳到了我的泪穴,于是我哭了我爸妈自从知道了我的性向,再也没碰过我,我搬出去住以后,听说他们把家里进行了一次彻底地消毒。如果亲娘知道了我的底细,会不会反复洗她的手,我走以后会不会也进行消毒呢?想到这里,我心里堵的难受,吃不下了。
“蛮子,我娘做的饭还不如我做的好吃呢,你这哭天抹泪的马屁拍的可是有点过了。”习晓北语气轻松地调侃,可探寻的目光却是有些担心。
“是啊,孩子,你怎么啦?”亲娘也着急了,母子两个一起关切地望着我,我破涕为笑:“太好吃了……”
吃完饭习晓北说今天要和亲娘说说话,让我自己先去睡。跟在他后面进了里间,关好门,我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哥,求你,不要说。”
习晓北掰开我的手,有点严厉地命令:“睡觉!”
我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很久没有睡过真正的家做的棉被了,一种踏实的厚重感觉渗透进我的每个毛孔,我舒服地闭上眼睛。习晓北“啪”的一声关了灯却没有走,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俯下身亲了亲我的额头:“不要怕,天塌不了,真塌了,还有我扛着呢。”
第41章 橄榄树
我本来应该纠结地睡不着觉的,大概是因为有习晓北撑着我的天,竟然酣甜一梦到天明。后来是被热醒的,太阳一出来,棉被就盖不住了。
家里静悄悄的,我以为他们娘俩都没有醒,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出去一看,几个房间的门都开着没有人,习晓北的车也没了,敢情家里就剩下我一个。
洗漱完了来到厨房,餐桌上的纱罩下是炒鸡蛋、小葱拌豆腐和绿豆汤,锅里是热腾腾的馒头。我放心了,习晓北应该是没有说,否则亲娘哪来的心情专门给我做早饭没有一样蒙古族的传统食物,肯定是怕我吃不惯。
我吃饱喝足了到院子里瞎逛,亲娘养着几只鸡和两只羊,另外角落里有个高大的棚子,我凑过去一看,嘿!一匹油黑乌亮的高头大马。我刚要上前摸摸,就听见亲娘着急地大叫:“孩子别碰!”
我缩回了手,亲娘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将我拉了过去,“千万不要碰旭日干,除了我和塔拉,它不让任何人动它。”
被称作旭日干(汉语的意思是风暴)的大黑马喷了个响鼻儿,不屑地转过身。我撇撇嘴,牛气什么,比起那只八哥,你算个没文化的!
门外停着辆大切诺基,一只德国黑背从车窗里探出头,警惕地打量我。
“娘,您这是?”
“我去学校把车开回来,塔拉带来不少书和教具文具,我再给运回去。”
“我哥呢?”
“到松树沟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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