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伤员的事我帮不上忙,先出去了啊。”瓦伦汀招呼了一声,带着士兵离开了建筑。
所以他没有看见,在走出房间的刹那,原本昏睡的杰森忽然睁开了眼睛,眸色一片清明。柯锲与他对视了几秒钟,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等到了外边,瓦伦汀才问,“听说这里这里哗变了,怎么回事啊?”
“嗨,几天前不是要发军饷吗,结果两三天后还没到。听说吾神把魔界的资源带走了一部分,有人就急了。”那士兵言语愤愤,“这可不是小事儿啊,军饷误了也不给个交代,我们当兵是挣命的,又不是白来当个苦力。”
“军饷是从哪儿拨的?”
士兵想了想,“汀塔。”
是莉莉丝的属地。
瓦伦汀心中了然,这位伯爵不满黑暗之神的统治,大概是想自立门户。但大局当前,贸然发动革命只会引起人民的反感,只能耍些手段来试探。
军饷这玩意就跟饭似的,当一个人没有得到他应得的一口饭时,他只会怪罪管饭的人,而不是做饭的。
想明白这点后,瓦伦汀又跟他聊了几句。那士兵不知道跟自己说话的人军衔是少校,也不知道对方只要动动指头就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他只认为这人是别军团的一个小队长,因为他知道低等兵把军饷看得比命重,而且性格油滑得像个混了几年的兵痞。
瓦伦汀永远只穿着灰黑色的初级军服,因为黑皇后领导者弗朗茨养子的身份,他永远都在自己的受封典礼上缺席,然后混在人群里嚷嚷那个叫“v”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凭什么拿了这么多勋章。普通士兵只知道他是个小队长,立了一次功,跟教官混得关系不错。
他的荣誉只被记载在档?*希些许高等军官清楚,但他们也从不点破;
瓦伦汀双手**在口袋里,围着军团驻扎的地方溜达了一圈,差不多把地形熟悉了,才找了个僻静的小树林呆着。
他褪下手中的戒指,反复摩挲。
“我们热爱谎言,但绝不对所忠之人撒谎;我们生于黑暗,但绝不会在苟延残喘的阴影中死去;我们利刃加持,但绝不挥向所爱所敬。”
他默诵《黑暗法典》,回想着与那面罩人交手的全部过程,他只是魔气与柯锲相似而已,柯锲身上的魔气是医治杰森时染上的,绝不是与自己交手时残留的。
所以一切只是……巧合?
不。瓦伦汀听见自己内心身处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是。
一个总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对危险有种本能的洞察力,这种洞察力救了他三次,其中一次就是果断背叛黑皇后党,主动做凯撒内应,使得黑皇后党的覆灭如此迅速彻底。
因为瓦伦汀迅速察觉到了凯撒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根本性的,他从一个有些浮躁、手段生疏的年轻执政者变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那种自信、风度与说话口吻完全不属于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他赌对了,黑暗之神降临,黑皇后党的人不是沦为阶下囚就是被革职,更有一些付出了血的代价。
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爱人。
瓦伦汀并没有告诉卡缪自己曾在圣学院遭遇过其他魔族,在张嘴的那一刻,他又匆忙转换了话题。
出于什么原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瓦伦汀正凝神盯着戒指,一丝细微的声响传入耳中,他警觉得抬头。
是柯锲。
年轻的军医双手**在口袋,眉毛高挑,“你怎么了?”
瓦伦汀换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哎呀,去了人界才知道,果然还是魔界呆着舒服。”
柯锲瞪着他,“不想笑就别笑。”
瓦伦汀走近了,他搂住柯锲的后颈,暗示性地低语道,“我们多久没在一起了?”
柯锲身体骤然绷紧,脸庞染上霞色。他的手有些发抖,轻轻碰了一下瓦伦汀的腰,似乎是在回应。
“啧。”军服的衣领被从后方拉开,瓦伦汀嬉笑道,“你可很少这么主动……”
触碰腰际的手一个颤抖,不觉偏离了方向。
瓦伦汀一口咬在柯锲的脖颈上,力道有些大,齿痕嵌入皮肤。他刚想继续,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忽然在脑海中尖叫,它歇斯底里地咆哮,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有什么地方——
偏离腰际的手狠稳准地卸掉了他的军刺,然后藏在指缝的小型注射器迅速剥去胶头,抵住了瓦伦汀的骨翅与脊椎相接的地方。
这一切是在短短两秒钟内进行的,药剂本应被成功注射,前提是瓦伦汀没有心存戒备。
他在背脊受制的那一刹张开了骨翅。
柯锲猝不及防被坚韧的薄膜扫到了一边,他反应极快,几乎在瓦伦汀发动魔气的同一刻就使用了“吟唱”。
巨大的黑笼倾倒在这个虚拟空间,白鸟与细碎的光流过柯锲身边,他咳嗽着缓缓站起,“原本……在人界被迫发动魔气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会怀疑我……”
瓦伦汀目光森冷,抿唇不语。他有很多话想质问对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想问为什么?!”柯锲褪去平日生涩的外壳,惨笑道,“我受不了了,瓦伦汀。魔界不能毁在凯撒身上,他发动了战争,让本就关系紧张的天魔界成为你死我活的对手,你真的觉得……这是一条出路,而不是将魔界推向绝路?”
“所以你就可以背叛魔界?”
“我没有!!!”柯锲语气激烈,“最适合统治魔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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