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哥无能,要是我能有那样的功夫该多好,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不是的,二哥。”少年轻轻摇头:“慕然没什么武功,可是有二哥在,我什么都不怕。若没有了最重要的人,空有绝世武功又有什么用?”
风唯卿心一紧,“啪”的一声手中的树枝断为两截。
青年看了他一眼,暗忖:不错,光有武功也是无用,还要有权势才行,否则仍旧逃不开。那人拥有天下无敌的武功,到头来还不是在这里黯然神伤?
“后来呢?”
青年叹了口气:“不久,江湖中传出那个少年的死讯,而那风姓少年音讯全无。”
“怎么会——这样?”少年悄悄看向那人,只见他突然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青年看着风唯卿的背影道:“他和黑堡主人一战虽然赢了,却受了重伤,下山后遇到了‘飞山飘雾’两个大魔头。当时的情形谁也没有看到,据说‘飘雾’死于唐门暗器,而那个少年却是和‘飞山’同归于尽。所以有人怀疑是唐门的人救走了他,可是唐门否认了这一点。”
“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甚至有人猜测他也死了,只是找不到尸首而已。直到半年前,一人得罪了西域圣火教,逃到位于东海风陵群岛的影阁寻求庇护,圣火教教主一怒之下,携教中十大高手向影阁挑战,眼看影阁面临大难。这时,有一个风姓少年站了出来,轻而易举便连败圣火教十大高手,圣火教教主心服口服,与之结为朋友。这一消息传开,人们才知道他未死,是‘影阁’的主人救了他,也由此得知神秘的影阁主人原来便是唐门弃徒唐霄,也是那人的结义兄弟。”
“原来如此,”少年沉默了片刻,叹道:“他好可怜啊,什么都能唾手可得,却找不见心爱的人了。”
青年神色黯然:“我们的情况更糟糕,那楚风奇武功极高,为人严谨,若他再来,我们还是无法抵挡。该如何是好?”
拉起青年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少年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二哥先休息吧,慕然出去一下。”
如丝的小雨已停了,天净云开,月明如昼,临水而观,天上月,水中月相映成辉,湖面上仍然弥漫着轻雾,让月色显得朦朦胧胧。
云,他们都说你死了,霄弟求我忘了你,师娘看到我就会流泪,三十年容颜不变的师傅为我而变老。但是我注定要辜负他们了,因为受伤也好,痛苦也好,彷徨也好,我还有亲人的怀抱可一哭,而你孤苦伶仃,所有苦难伤痛都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我承诺给你幸福,却没有做到,反而让你为救我而——
半年了,我踏遍了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不,还差一个,最后一个。相信我,很快就会在你身边了,不管是在天上还是地下。
“啪——”一颗小石子投进湖里,水中的倒影变成片片涟漪。
风唯卿回头,含笑的少年缓步走过来。
“真美啊,月下的燕翠湖比傍晚时更美。”
风唯卿深深看着少年的眼睛,如秋水一般的眼睛,是比月色更清绝的美丽,比湖光更迷人的潋滟。
“找我什么事?”
“真直接啊。”少年摇头笑道:“你惊走了楚风奇,为我和二哥治伤,帮了我们大忙,可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想求你再帮个忙。”
“哦?”风唯卿也笑了,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一闪:“你要我护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不是,”少年苦笑着坐下来:“我得罪了那些人,这天下虽大,却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那么,你要我替你杀了他们,永诀后患?”
“不是——”少年一惊:“你想杀他们?”
若非比武受伤,那少年人可能不会死,算起来,这件事和大——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不?你不是恨死他们了吗?”
少年默然,飒飒的晚风中,隐隐约约传来洞箫鸣奏,悠远空灵,为冷月翠湖更添了一丝清幽。
秋水般的眼波颤了颤,那个经常在傍晚吹箫的人如今生死不知。
“是,我恨死他了,你去杀吧。”
少年猛地站起身,却见风唯卿怔怔看着他,眸中水光闪动,缓缓滑下两行清泪。
“你——”少年停下欲走的脚步。
良久,那人笑了:“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这个时候,你的眼睛最好看。”
“我吗?我才不会自寻烦恼。”少年眨眼轻笑:“我的眼睛很像你心中的那个人吧?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救我们的是不是?”
“现在不象了。”风唯卿站起身:“明日你们自行离开吧,短时间内他们无暇去追你们了。”
“你——要去落岫山庄吗?”只要他一去,那些人为了防范他,自然无暇顾及他们。
风唯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家伙,你有惊人的破坏力呀,黑堡主人狼狈的样子千载难逢,我当然要去看看,后会有期。”
“喂,等等,你的名字?”少年追出几步。
“我姓吴,名字上乃下竹。”
风唯卿大笑,头也不回地疾走,最后一个字传来时,人已看不见了。
少年一呆,惊呼:“是他。”
还记得他爽朗的笑,还记得他出神入化的功夫,还记得他教习的阵法,还记得他让他吃的哑巴亏,只是没有想到当初俊朗爽净的人竟然变得如此颓废和邋遢。
他身边那如冰雕一般的人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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