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能言善道的人只有在夜晚才出门游荡。开口闭口都是阳光,彷佛太阳是义大利独有的特产一样。
你是从日本来的吗?
不是。
噢,抱歉…..男子浅笑,来观光的?…
不是。
噢?那麽….
司马玄度敛起脸,用阴骘骇人的眼神狠狠的刺了对方一记。
男子顿时觉得身边的温度变得很低,彷佛自己的衣领被拉开,倒入一筒乾冰。
那,就不打扰了…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快速逃离这令人寒毛竖起的东方美人。
司马玄度冷哼了一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早已凉掉的咖啡。
目前是上午九点。距离威尔公司营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两小时前,他搭著计程车,来到威尔公司。高耸的商业大楼,大门深锁。
向一楼的警卫人员询问之後,才知道营业时间是从九点半开始。
废话…有哪间贸易公司会七点开门?司马玄度在心中暗咒自己的愚蠢。
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不想回去旅馆,不想见到甄尉。於是便就近找了家咖啡厅,坐在那儿消磨时间,顺便体会一下南欧人悠哉的生活方式。
虽然他一点都悠哉不起来,满肚子怒火,满脑子焦躁。加上那三个不识相的搭讪者搔扰,他此刻的心情和西西里岛的治安一样混乱。
该死的畜牲…他是造了什麽孽?为什麽这趟义大利之行会和甄尉那只畜牲扯在一起?明明就过了六年,他们两个的恩怨早该随著毕业而烟消云散,为什麽六年之後,命运又让他们相遇?再续前缘?再续孽缘?
愤愤的喝完了杯中的咖啡,用力放下杯子。
他讨厌甄尉。比六年前更加讨厌。
但是那只发情犬的态度,彷佛和六年前一样….不怎麽讨厌他。
这是为什麽?
司马玄度抓了抓头发,一手撑著头,百无聊赖的盯著杯角剩下的几滴咖啡。
话说回来…他真的讨厌甄尉?他是这麽告诉自己:他讨厌那只畜牲。
但是理由很牵强。
他告诉自己他讨厌甄尉不守纪律的作风,但是现在出了社会,两个人不在同一家公司里工作,对方守纪律与否,和他并无关联。他告诉自己,他讨厌甄尉fēng_liú不羁,yín_luàn放荡的生活态度,但,那是别人家的事,与他何干。
他一见到甄尉和别的女人调情嬉笑,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升起。
这是为什麽?为了他人的行为不检而发怒?他又不是风纪股长,干嘛管别人违害善良风俗?他又不是对方亲人,凭什麽要求那只畜牲克制自己的下半身?
他告诉自己,他讨厌甄尉,因为甄尉把蓓琳从他身边抢走。
但是说实在的,他对董蓓琳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只是因为当年听了甄尉的建议才和她在一起…
不悦的推了推镜框,轻握的杯子的手,烦躁的敲著杯缘。
甄尉说蓓琳抢了他喜欢的人…说他不想见到他喜欢的人和蓓琳在一起…
这是什麽烂逻辑!难不成那只畜牲喜欢的人是他?
司马玄度皱起眉,用力的甩掉这个念头。
甄尉喜欢他?啧…这个想法太可怕…
嗨,今天的阳光真灿烂…
第四个不识相的搭讪者,身子半倚桌边,自认帅气的翩然一笑。
滚。眼睛抬也不抬,始终盯著杯角的咖啡,冷冷的下逐客令。
灿烂的阳光顿时消失,司马玄度的座位变成了永夜的北极圈。
呃…打扰了…男子乾笑了几声,快步离去。
烦人的家伙….搭讪也不会看脸色…
去圣彼得教堂忏悔吧…
搭讪的技巧也烂到无可救药。态度糟糕,口气轻佻,油腔滑调…
和那只发情犬比起来差得远了呢…甄尉虽然满嘴情话,满脑子不正经,但是他的态度却不会让人感到突兀,说话妙语如珠….
慢著,他干嘛拿别人和发情犬作比较…为什麽要给那只畜牲评价这麽高?
不耐烦的站起身,匆匆附了帐,再次前往威尔公司。
希望对方能帮他找到旅舍…他不想再和那只畜牲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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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笼罩大地,当烈日落下地平线,万家灯火随之升起。灿灿的灯光,将都市点成一片辉煌。
深夜十一点,司马玄度拖著疲惫的身子,悻悻然的返回原先的饭店。
和威尔公司的商谈略为不顺利。威尔公司的总裁不在,出来接待的经理气势高张,说话不留馀地,处处想占帝唐集团的便宜。
最後是在半争执的状况下,结束会谈。更不可能提起更换旅馆的事了。
打开房门,只见屋里是一片漆黑,没有半个人。
发现甄尉不在房内,司马玄度莫名的松了口气。步入屋中,更衣梳洗。
哼…那只发情犬,八成是和哪个女人勾搭上,今晚准备在别的房间和她共度春宵…
啧…他怎麽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甄尉和谁在一起,与他无关。
冲完澡後,走出浴室,房间的另一个主人还是未归。看著空旷的房间,司马玄度忽地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皱了皱眉,走向大床,换上那件略微破损的睡衣。
睡吧,别再想了。两日的奔波,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在疲惫和睡意的催化下,司马玄度很快的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房间的门再次悄悄开启。
确认房里的人睡著後,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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