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赵启谟一巴掌拍在李果小腿腹上,李果挨了打,老老实实拉起袍摆,挽起裤筒,果然膝盖上有蹭上,破皮流血。
“下遭再逾墙,信不信把你绑住一顿打。”
李果这一年没随船出海,难得养好的一身皮肉,雪白光滑,这一摔,又一身伤。
“哼,你又不是没**过。”
李果可是记得,他们第一次在院中相见,他就被赵启谟绑在了梨树上。
“还敢跟我算旧账。”
赵启谟涂好药水,将袍摆放下,瞪着李果。
“下次再不敢,不敢了。”李果先怂了,小孩那时没脸没皮,什么偷梨子剪茉莉之类的事,实在不是什么风光事。
这夜,逾墙而来的李果,自然在赵官人寝室里入睡。
两人交缠一夜,太阳晒**,李果才睡醒。李果趴在床上,抱住赵启谟的枕头,眯眼眺望窗外,窗户对着他祖宅那间奢华的阁楼,阁楼窗br /gt;
李果花费重金从伯父李大昆那边买下祖宅——毕竟是祖宅,李大昆也有份。这些年来,靠着贩香药,李果非常富有,虽然他为人低调,然而刺桐百姓排的富豪榜,他在前三。
李果已二十四,一直未婚。
李果无疑是最炽手可热的女婿,刺桐城无论官商,谁都想把女儿嫁他,江湖传言,一度真腊国有个小番王也想将公主许他,还扣押过李果的人,也不知道李果在海外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对于李果的未婚,路边社的人们早有许多猜测,有人认为李果在廉州有一位妻子,由此才从廉州带回一位女儿;也有人称,李果在广州娶了一位馆妓,因为是位妓,才没带进家门。李果时常在海外或者在异地,行踪不定,所以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在外头已有妻。
对于这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李果表示挺好的。
自赵启谟来刺桐任知州,李果便想建艘海船,这样往后出海做生意,便不用乘孙家的船。孙家是纲首,搭他家船的海商众多,前往的港口不一致,由此时常四处停泊,耽误时间。而且有自己的海船后,无需交付他人船运费用,能省一大笔钱,更何况想运载多少货物都行,船舱多的是;再则——其实是最重要的,每年刺桐守郡于城郊祈风,李果就有船参与祈祷风仪式了,想想能得到赵官人的祈风护航,李果便觉得不运满一舱香药回来,都对不住启谟那登山临海,诵祝文的俊美身姿。
交付大笔钱,在船坞中营建属于自己的海船,李果一箱的楮劵花去一沓,他心疼,然而痛并快乐。赵启谟多次看他抱着雕饰精美的香木箱子,专心致志清点楮劵,一幅守财奴的样子。
“年底珠铺寄钱过来,明春陈火返航,又会进帐。”
赵启谟登床搂住李果,拍了拍他肩,以示安抚。
“启谟,我正打算将余钱拿出来建宅买田买山头。”
李果扳着手指头算着。
“你上次不是到梅山察访,觉得那边山清水秀,宁静僻远。”
赵启谟随口说的话,李果总是记得很牢。
“我打算在那边营建一座宅子,顺便把它四周的山田湖泊都买下来。”
李果搂抱箱子,一脸傻笑。
“梅山风景极好,来日,我和你同去看看。”
赵启谟也觉得这是个好地方,近来,他也会想,待他日后辞官,要住在哪里。这些年官俸许多,他又无妻室子女,拿去建宅购田倒也合适。
“启谟,不如,我们明日便去看看。”
“好,明日去。”
梅山位于刺桐城郊三十里,此地是山林区域,村落稀寥,山光明媚,水泽清澈。
赵启谟和李果在这里买地买田,以宅基为中心,触目所及的田地湖畔山林,皆为二人所有。官商“勾结”,非同凡响。
“到那个山头吗?”
南方海港繁荣热闹,城郊田野祥和宁静。赵启谟站在观景亭上,眺望山脊处的晨光,晨曦折射进水雾中的山林,斑驳陆离,美得犹如仙境。
“还得过去,到那个山头。”
李果将手一指,指向远处错落有致的山丘。
“启谟,为什么你不肯建宅在于京城郊野?”
两人在选地建宅时,商议过许多地方,李果本想建宅于京城城郊,那样日后启谟调职回京,也好相候。
“北地战局动荡,令人不安。”
赵启谟牵住李果的手,两只戴着环戒的手指扣在一起。他们站得高,亭阁下的仆人也好,山丘上的农人也好,都看不清他们的举止。
“再说他日若是遭人迫害,亦可扬帆出海。”
“谁敢迫害你我,必是不知道赵守郡和果员外的厉害。”
李果偎依着赵启谟,赵启谟将李果带到亭阁里边,两人搂抱在一起。
“说说,果员外如何厉害?”
赵启谟哑笑,亲着李果。
“把当年那位京城小娘子们芳心暗许的探花郎抢来,算不算厉害?”
“并非抢,而是我喜欢你。”
赵启谟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在李果耳边低语。
耳鬓厮磨,两人几乎要吻上,李果推开赵启谟,低声说:“大白日。”
梅山的大宅,建个三四年才会完工,两人相见,仍是李果前往静公宅,或者,有时,赵启谟出西灰门,前往李果居住的李家祖宅。
两人谨慎从容,外人只道他们交情非比寻常,也有?*杂声,说他们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李果知晓,必是王緐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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