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关上推拉门,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清晨,太阳倒是挺好,许航抱着刚刚甩干的衣服到阳台去晒,张砚一一边喂宝宝吃饭一边慢吞吞的跟他说:“今天我要出去一趟,张禄昨天打电话让我去一趟亨泰总店。”
许航甩甩衣服,抻平挂好:“非奸即盗!”
张砚一轻笑:“估计是发现我已经把股份都卖出去了,见个面也好,一次性说清楚,以后就不用再去了。”
许航说:“也没准是许志东跟他们说了咱们茶馆的事情。他能来找我合作,想必亨泰现在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
张砚一把最后一口喂完,给宝宝擦擦嘴:“现在金价大跌,好多人直接去香港囤货,好多老号金店都跟着赔,亨泰这种小门店怕是要支撑不住了。张禄当初弄了一批高价黄金首饰,一克也就赚几十块,现在每克跌了一百多,这批货肯定要砸手里了。”
许航把所有衣服晾完,突然回头问:“张砚一,要是亨泰真的完蛋了,你难受么?”
张砚一说:“不难受。”
许航说:“那就由着他们造去吧!”
张砚一到亨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张宸辉他们估计是等不了去吃饭了,张砚一独自坐在里面,望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发呆。
时过境迁,几年前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目的并不单纯,那时候他刚得知母亲的事情,心里背负的全是怨恨。他拼命的争取和张宸兴出差的机会,几天几夜不合眼学习珠宝鉴定的方法。那时候他真的想得到亨泰,或者说想毁掉亨泰,他收敛表情,变得沉默寡言,生怕表情泄露情绪,害怕自己会言多必失。那几年,过的极其苦闷,工作、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便是泡在健身房,用身体的疲劳镇定思维的混乱,其余的他一概都没有兴趣。
要是后来没有遇到许航,没有抚养宝宝。大约人生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吧?张砚一轻笑着摇摇头,世事无常,果然,世上最没用的事情就是后悔过去,担忧未来。过去回不去,未来猜不透。
张禄比其他人都早回来,看见张砚一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声招呼:“砚一来了?亨泰的分店,整的挺好啊?”
张砚一说:“什么分店?”
张禄说:“你也不用给我装糊涂,我跟我爸大姑他们那些人不一样。”他靠近张砚一笑了两声说:“听说你们那个店,是姓许的那小子出的钱,成啊你兄弟,空手套白狼!自己没花一分钱,入了那个茶馆的股?”
张砚一轻笑了一下:“那就是许航的店,我顶多算是去帮忙的。”
张禄说:“你不是老板更好!怎么样砚一,咱们哥俩合伙怎么样?把姓许的钱套过来。”
张砚一还没说话,张宸辉张宸岚就走进来了,后来还跟着许志东,张砚一心中默默冷笑一声,果然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己了不得的伯父和姑姑竟然能跟许志东不计前嫌的统一战线,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亨泰多次变迁,股东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张宸岚照例是先发制人,啪叽把自己的名牌包往桌子上一扔:“砚一,我听说你在外面还开了一个店?还是跟姓许……”
大约是顾及这许志东也在,张宸辉咳嗽了一声,张宸岚换了个称呼:“跟那个许航一起?”
张砚一说:“那是许航的店。”
张宸岚瞪着自己涂满眼影和睫毛膏的眼睛:“许航的店?我怎么听说里面还卖珠宝啊?他哪来的珠宝?是不是咱们亨泰的珠宝?”
张砚一说:“那没有亨泰的珠宝,即使有,那也是他的事情。”
张宸辉暗中观察了半天:“砚一,跟大伯说实话,是不是你跟小许两个合伙做生意?”
张砚一说:“今天你们找我来,不是就是为了问许航的茶馆吧?”
张宸岚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砚一,亨泰现在什么状况你也看见了。手里的黄金卖了是赔,不卖也是赔。压箱底的东西又被你们换走了一大半。”
张禄看提到了黄金,生怕张宸岚把帐算到自己头上,抢着说:“大姑,你还别说,这是挺奇怪的。之前姓许的用股份换走分店就是砚一怂恿的,后来那个遗腹子又用股份换走了珠宝”他声音稍微提起,在场的几个人都参与了两次交易,大家都心知肚明,张砚一是站在许航那一边的。
张砚一不擅长言辞,尤其现在处于被围攻状态,他只能简明扼要:“用珠宝换股份,这是大家都同意的,无论许航挑走什么,都有双方的估价师在场,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张宸岚眉毛倒立:“等价交换?现在亨泰的股份值几个钱?等价交换,那好啊,再换回去啊!”
张宸辉说:“砚一,那个小许一直开个小茶馆,怎么会转行做起珠宝生意了呢?亨泰连续几个月没有新货源,这中间是不是有联系?”
张砚一面无表情的说:“这跟我没关系。”
张禄说:“张砚一,你这是什么行为啊!你这是出卖公司情报!私自拉走客户,我真纳了闷了!你怎么跟个小三的儿子勾搭上了?还是你压根就跟那个小三儿勾搭着啊?”
张砚一腾的站起身子,攥着拳头的胳膊青筋暴起,张禄吓的咽了一下口水:“怎么着张砚一,你还想动手是不是?”
张宸辉呵斥了张禄一声,转脸对张砚一说:“砚一,你表哥也是为了公司着急,今天趁着你许叔叔也在场,咱们干脆就把话说开了,那个店是从亨泰分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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