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挤独木桥。他不觉得没参加高考是什么秘密,也不觉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那又怎样,他不是照样被z大正式录取了吗?
林真深吸一口气,打量着阎云楷的神色。“你帮我澄清,我不是小偷,我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阎云楷坐在座位上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林真这是在变相威胁他。阎云楷一腔子的热血渐渐冷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一门心思地讨好林真,林真却从来没有信任过他。怪只怪他给林真的第一印象太差了,林真这样防备他也是情有可原。但阎云楷还是觉得心寒。
“你去说吧。老子没参加过高考,家里人安排我上z大的。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瞧得起过我?我正经考也考不上,只能靠着家里,你一定觉得很不公平。很鄙视我对吧?”阎云楷破罐子破摔。
“我不是……”林真没有恶意,他只是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阎云楷帮他这个忙。这件事虽因阎云楷而起,但说起来和他并无直接关系。林真选来选去,却选了最坏的一种。
阎云楷忽然不想听林真辩解了。他不愿那张可口的薄唇吐出他不爱听的话。像昨晚那样乖乖的,微微喘息,多么可爱。醒了却这样气人。
他用安全带束缚住林真,阴沉着脸在公路上飙车。林真害怕地抓进了车门上方的扶手。阎云楷这架势,仿佛一点就着,林真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说。
林真反思到,原来像他这种人,根本没有筹码威胁阎云楷这样的人物。真正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林真永远也没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离得很近,只有一臂的距离;可他们隔得很远很远,有一个阶级那么远。
但林真不知道,他自己就是能掣肘阎云楷最有效的筹码。
阎云楷的头发竖立起来,像一个火药桶。他踹开了小五房间的门,小五正坐在地板上啃辣鸡爪,就看见云少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他口中的鸡爪掉落到地板上,胡乱擦了擦油油的手指,站起来。
床边的八卦杂志被云少一脚踢倒,哗啦啦散落了一地。小五发现林真跟在他身后,脸色发青,心中暗叫不妙。
“我养你是吃白食的,是吗?”阎云楷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两条长腿交叠。
小五恨不得立刻跪下,碍于林真也在,不想丢了面子,所以半跪不跪地屈着膝。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调查出的信息毫无保留地告诉给了云少。小五的效率已经堪比火箭,他跑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晚上能回家看个电视啃个鸡爪,云少就杀来了。吓得他差点把鸡骨头咽下去。
云少听着小五的汇报,脸色越来越沉。在听到小五讲述林真如何被姓陈的欺负的时候,阎云楷握紧了拳头。
林真一个劲儿地给小五使眼色,微微摇头。小五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说的不对,急得满头问号,瞄着林真。阎云楷把林真拽到身后,隔开了小五的视线。
“行了,你滚吧。自己找地方睡,这里我征用了。”
小五得令,愉快地滚出了房间,还贴心地关紧了房门。他大摇大摆地开车去市区最豪华的酒店开了间房,反正云少会付钱,不享受才是傻子呢。
阎云楷一言不发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半小时了。林真坐着不是,走也不是。他放轻了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房间只有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林真听着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身子又开始发冷。
“过来。”阎云楷低声说。
林真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困惑地望着阎云楷。
“过来!”阎云楷又沉声说道。林真这次听清楚了,阎云楷的确是在对他说话,况且房间里也没别人。
他轻轻挪着屁股,靠近阎云楷。
阎云楷用被子把林真包成蚕宝宝,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可他的手太凉,摸着林真的额头,总觉得有些烫。
他抱着被子,慢慢接近林真这个“夹心”。当他的唇马上就要印到林真额头时,林真下意识地侧过脸,躲开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还烧不烧了。”阎云楷解释道,然后飞快地在林真的额头掠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林真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吸出他的灵魂。不是林真多心,只是阎云楷的动作未免也太亲密了。男孩子之间,这样好像没什么,不过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林真并不反感这样的触碰,反而觉得,胸口酸酸涩涩的,像是放进了一颗柠檬糖。
阎云楷把林真放倒了,让他躺在床上。
“药我放车里了,我去拿,你困了就先睡,半夜醒了再吃药。”阎云楷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在车里找到一包烟。他已经掏出打火机了,又啪得一声阖上盖子,把烟也扔回了车里。林真是好学生,生活作息规律,没有任何不良习惯,味道干净纯粹,他不想让林真从他身上嗅到烟草的味道。
欺负林真的人,是一定要收拾的,而且要加倍奉还。令阎云楷心慌的,不止是林真遭受的欺侮,还参杂着一丝悔悟。这一丝悔悟足以让横行了十几年的云少惊慌失措了。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从前虚度光阴的日子,是羞耻的。至少在林真面前,他无法挺直脊梁。林真在物质条件上,处处不如他;但单凭学习这一方面,完爆他八百条街。虽然他嘴上满不在乎,但在林真戳穿他的那一霎那,他是心虚的。林真打心眼里瞧不起他,这一讯息,让云少感到无比的挫败。
云少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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