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轲鞋也不脱了,大步跟着走进去,门“嘭”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
转过身面对着宋文轲,楚峣焦虑地舔了舔嘴唇,张张嘴,却难以吐出一个字符。
“我……。”
宋文轲将双臂交叉在胸前,仍是冷笑着,盯紧眼前的人:“我给你时间解释。你一个字、一个字好好给我说清楚,那个人是谁,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多久了?”
当说到“狼狈为奸”四个字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将它们从嘴里吐出的。
楚峣微仰着头,站在宋文轲面前,睁大眼和他对视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般点点头:“是。”
“你没猜错,半年前我夜不归宿的那一天,就是和他去开房了。”
宋文轲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沉下去。
“那晚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本来只是想419而已。但是他长得挺帅,活也好,我们后来又在倒三角见了几次,然后他就向我表白了。”
他刻意将自己故意撩拨林宽的过程省略掉,还扭曲了事实。
因为楚峣实在没胆再说其实是自己先去搭讪林宽的。
宋文轲的脸色已经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雪,但他只轻轻回了三个字:“然后呢?”
“……你在军队的时候,我们时不时见见,就是这样。”楚峣试图将这件事说得轻巧。
“哦,”没成想宋文轲只是点了点头,依旧问,“然后呢?”
“他和你不一样,他……比你温柔多了,我就是想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和他联系联系……”越说到后面,楚峣的气势越渐低落下去。他被那几个简单的问句逼得毛骨悚然,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宋文轲的眼睛,因为那里面实在太过冰冷。
“你的意思是我亏待你,是我对你太凶了?”他的脸上已经一点温度都不剩。
眼前的这个楚峣,早已不再是当初他心里那个清高孤傲、誓死不从的人了。他的贪婪之心一天一天在膨胀,他学会了什么叫作不满足,还妄图通过这样叛逆的举动来叫他宋文轲好看。
如果那个不相干的人不是林宽——只要这件事和林宽打不上半杆子的关系,宋文轲都不会这样想。
第一眼看见两个人粘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类似于“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的想法,理智全无,只凭着直觉冲上去揍人,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之中到底有多少蹊跷。
如果林宽知道他和楚峣是那种关系,甚至只要得知两个人其实是认识的,想必他都不会死死瞒住自己是gay这件事,还和楚峣在一起。
犹记得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那人支支吾吾、欲盖弥彰的模样,那时宋文轲只当对方是太紧张了。
却没能想到他究竟在紧张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豆大的泪珠终于从楚峣的眼眶边滑落,那之中有委屈,有不甘,还有……希冀。
看着楚峣的眼泪,宋文轲却觉得自己只不过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哭,心里一点疼惜的感觉都没有了。
他再也不想紧紧抱着楚峣,任他的眼泪流入自己的肩窝,然后一遍又一遍,用尽自己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来换他一个释然的笑颜。
楚峣,不值得。
“既然这样,”宋文轲放下交叠的双手,没有再上前,语调前所未有地冷静,“我们就分手吧。”
说罢,他没有再看楚峣一眼,转身大步走到门前。按下门把的一瞬间,身后的人带着近乎失控的哭腔泣出:“你确定?!”
回答楚峣的,是宋文轲果断拉开门走出的背影。大门在他眼前再次被关上,那声音却静得能让人感受出空气中前所未有浓厚的决绝。
成股的泪水争先恐后从他眼里流出,惨白的脸上再也没了往日骄傲的痕迹,楚峣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却难以抵住喉咙间不断溢出的悲鸣,无声地呜咽了许久,怎么也听不见那本该响起的急促敲门声,他终于崩溃似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痛苦哭喊:“宋文轲——你他妈不要后悔——我……我……你快回来啊——”
然而,就算他的眼泪都流干了,也绝不可能再等回来那个他遇过最霸道,亦是最绝情的人。
因为,人都会犯贱,但一旦贱过头了,这世界便容不下你,只好自己收拾。
楚峣从来不懂这个道理。
他撕心裂肺地坐在地上哭了整整半个小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步田地,甚至还期望着宋文轲走到半路后悔,折返回来。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短信铃声。
楚峣连忙将满脸的眼泪胡乱抹了抹,然后手忙脚乱地扒拉出手机。
是不是、是不是宋文轲……
189*********:发生什么事了,那个人……是谁?
这串数字孤零零地摆在屏幕中间,在此时此刻看起来是那么地讽刺。
他狠狠抽噎两下,默不作声地打起了字。
“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骗了你。其实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两年了,我当初假装单身勾搭你,其实……是因为他对我太凶,我想利用你要他对我温柔些。真的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的自私。”
发完这条短信,楚峣的呼吸平缓了许多,他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晃到门口,打开了门。
走廊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他不死心,又跑下楼去到处找了找,直到下了广场,也没见到一个看起来像宋文轲的人。
他甚至又爬上去几楼,亦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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