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生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脸色骤变,两只腿开始发软,他一把抱住阖桑的胳膊,惊恐地环顾伽蓝寺周围,不敢置信地结结巴巴问:“这这这……这里有……有鬼?”
阖桑合上扇子,一下打开褚宁生的手,厉声斥道:“叫你离我远点儿!挨着你我又该倒霉了!”
“恩公……”
褚宁生两手被打得生痛,抬头见阖桑还往屋舍走去,忙跟上去,战战兢兢地问,“恩公,你不是说这里有……”他压低声音,“那个东西么?那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趁天黑之前回吴州城里?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小生平生也没做过亏心事,可……可还是挺瘆人的……啊对了,要是我们回吴州城里,不能留白兄一个人在这里,他还不知道寺里有……那个东西!我去叫他!”说着,作势就往屋里跑。
“回来!”阖桑提着书生的领子将他扯了回来,对他勾唇一笑,fēng_liú倜傥道,“换什么换,就住这儿了!跟着你黑店没少住,我还没住过凶宅呢!鬼越凶,才越有意思。”
褚宁生闻言,哭都哭不出来了:“……恩公,你别开玩笑了……”
阖桑放开他,抬脚往前走去:“谁跟你开玩笑,你住哪间?”
褚宁生跟在他后面,不情不愿地指着自己住的房间说:“……就前面那间。”四处张望了下,又结结巴巴地问,“恩公,是不是真的有……有那个啊……”
阖桑没理他,答非所问:“你说的那个白兄又住哪儿?”
褚宁生又指了指另一边的一间房,阖桑没再说话,只盯着褚宁生指的房间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两人一前一后,在褚宁生不停地追问中,走进破旧的屋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回
阖桑真是觉得奇了怪了,无论怎样掐着时间去逮人,还是接二连三的扑空。明明猜到白蟾宫一定会回伽蓝寺,可他跟着褚宁生找过去,那间所谓的白蟾宫的房间,却空空如也,一个鬼影子也没有,弄得褚宁生还以为自己方才看到了幻觉。
阖桑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有谁泄露了他的行踪,哪有这么凑巧每次后脚跟来,白蟾宫前脚就不见了的?
可是他下凡以来接触最多的,除了褚宁生这个瘟神,就只有小山神木鱼这个跟屁虫了。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有那个胆子和心眼跟他故意过不去。若说是上界从中作梗,不想看他fēng_liú快活,这么做似乎又太小家子气了。
难道说,他和白蟾宫真是有缘无分?
想到此处,阖桑轻叹一声。
“恩公,你在叹什么气?”一旁打理房间的褚宁生见阖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停下打扫的动作,持着破笤帚凑近阖桑,好奇地问。
阖桑站在窗边,抬头看向外面萧瑟的院落,并没有回答褚宁生,似是还在兀自出神。
哎……
他在心底又是叹息一声,几次有意无意的错过,令他略觉得有些伤神。
白蟾宫啊白蟾宫,想好好见上他一面,真是不容易。
不过,缘分这种东西,说起来玄乎,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虽然他追了白蟾宫一路极为不顺,但阖桑并没有想过就此放弃,更何况他对这事一向是极为自信的。他相信,只要主动权紧握在自己手中,加之松弛有度,不一味的死缠烂打,也不过于矜持,软磨硬泡之下,终归还是能得偿所愿的。
况且,他从不信他雅五公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正所谓君子柔人情谊,小人爱其声色,谁人又真正抵抗得了他这份细腻的温情蜜意?
这般想着,阖桑不由似有所思地笑了笑。
他和白蟾宫,绝不是擦肩过客。
就算是,也必须是他提笔休止,而绝非白蟾宫占尽先机,那种事他想都未曾想过。
嘶啦一声打开折扇,fēng_liú倜傥地摇摆起来。
褚宁生见他又恼又笑的,此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又好似霍然开朗似的,便有些莫名其妙地问:“恩公,你又在笑什么?”
阖桑回头瞄了他一眼,收起扇子,戳住他的额头推开几分,收起表情道:“我在想,这不该又是一家黑店吧?”
褚宁生愣了一下,听出阖桑言下之意,虽晓得他是在打趣自己,可还是垂头有些委屈地缩了缩脖子。他心虚地瞥了阖桑一眼,本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双肩一垮,泄气般,转身闷不吭声地继续打扫屋子。
阖桑摇摇头,看着褚宁生这副任人捏扁搓圆的小媳妇模样,真不明白,这个穷酸书生是怎么活到今时今日的。
不过,也好在褚宁生跟着他,他想见白蟾宫,恐怕少不了他这个呆头呆脑的穷书生。
当然,错过了三次,他也不在乎多一两次,这个做事做人,无一例外,就是要多一份耐心,待收获的时候,才会有别样的惊喜。他不介意等,只要结果满意,过程怎样阖桑都无所谓。更何况,这样一来更是有趣之极,他才不会太早就觉得索然无味。
“恩公,房间打扫好了,”过了一会儿,褚宁生提着笤帚又凑了过来,“恩公,你肚子饿了么?我还有些干粮。”
阖桑瞥了他一眼,想是戏弄也戏弄够了,便点了点头,没在为难他。
褚宁生低落的心情立刻一扫而空,犹如拨开云雾,扔开笤帚满心欢喜地去翻找自己的行李,没翻一会儿,就发出一声惨叫。
阖桑立刻头疼起来,有气无力地问:“又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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