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当做一具尸体。
霍利先生轻微的咳嗽了几声,皱起了眉头,好似不堪病魔的折磨,他的胸膛开始急剧地鼓动着,从薄薄的没有血色的唇间泄露出些许呻吟。
他太痛苦了,以至于约瑟夫在帮他盖好被子后都不忍心就这样离开。年轻的农夫杵在床边,想着自己前一个小时还是身无分文到往寡妇那边跑,但现在,他长着茧子的手指摩挲着裤子口袋里的那些硬币,回想起霍利先生那双漂亮的眸子,突然间,他觉得这位先生不该就这样死去。抱着这个奇异的念头,他脱掉自己的上衣,拿房间里的毛巾搓了几下霍利先生滴水的头发,然后就将这位可怜的先生连被子一起搂在了怀里。
等霍利先生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多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一个带着细绒毛的浅褐色胸膛,而他自己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这胸膛之中。
他抬起头看了看那胸膛的主人,他觉得那人有点儿脸熟,大概是昨天救了自己的农夫的脸。霍利先生抓起那男人的手,看到那粗大的指节和带着挫伤和茧子的手心的时候,他肯定了这个推断。
那男人赤/裸着上身,仍处于熟睡的状态,在晨光下,他就像一匹健壮的公马,全身的肌肉起伏得相当富有力量感,鼓起的胸膛和块状的腹部都暗示了这个男人从事着体力活动,而他的粗手粗脚则表明了他工作的艰辛。
费迪南德/霍利先生从未和一个农夫如此靠近过,他甚至一度觉得他们是俗不可耐的,但这具身体,让自己在寒冷的夜晚活了下来。这样的身躯,即使再挑剔的人也无法违心地说这是不美的。反观自己,霍利先生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凸出的青色血管,就好像玻璃般脆弱。
他碧绿的眼睛描摹着面前的身体,甚至产生了一种嫉妒的心情,他伸出纤长惨白的手,围绕着那隆起的上臂划了一圈,嫉妒心又加深了一层。
这过于健康且具有活力的躯体,热度从粗糙的肌肤传来仿佛滋滋作响!他愤愤地想,为什么自己偏要是那样多病的体质!
费迪南德/霍利先生的骚/扰让约瑟夫翻了个身,他的睡相并不很好,四仰八叉地占领了床铺的大多数地方。黑发的男人皱了皱眉,想要把他推起来,但却不经意间扫到了农夫双/腿/间的隆起。
可真是一匹富有活力的公马!
起床的阴霾一扫而散,费迪南德也不打算打扰他了,黑发的绅士笑着把被子掀起盖住那不雅的地方,穿上房间柜子里准备好的睡袍,向门外走了出去。
希望没有被和谐成口口的词了
☆、r-6
等约瑟夫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昨晚面目苍白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不过多亏霍利先生这么早就离开了卧室,否则他一定没办法在他面前掀起被子。
他做了一些梦,一些让人心荡神怡的绮丽的梦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在这样的陌生环境中搂抱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还能有如此的闲暇心思。约瑟夫挠了挠短短的浅栗色头发,极力平复着自己过于急速的心跳。他觉得那一定是霍利先生身上那种香味所导致的,这些有钱的绅士总喜欢过于讲究,添加这种不符合男子汉形象的细节。
农夫看向窗外,门口的那棵橡树已经被翠绿的树叶覆盖,有一些伸到了三楼的窗户,阳光在其间跳动,让人仿佛闻得到那心旷神怡的芳香。本是让人安心宁静的画面,但那绿色却让他不合时宜地想象到了霍利先生那双绿色的眼睛。
“该死!”约瑟夫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迅速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等他推开卧室的门的时候,霍利先生正在桌子上写信,而在他身边,是散发着香气的美味早点。
霍利先生没有抬头,只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早安,先生,请先用餐吧。”
这个过于贵族化的手势似乎带了点儿上位者的傲慢,说实话稍微有点打击了一下约瑟夫的自尊。高大的农夫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用余光瞟着对方的脸,“早安。”他干巴巴地回应道。
霍利先生写字的速度很快,等他写完一个单词后,他丢下笔揉了揉眉间,然后看着桌子对面的年轻农夫,说:“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从我的车夫莫里斯那里我已经了解到了,你是这里的农夫,对吗?”
“是的,先生,”约瑟夫喝了一口温热的红茶,垂着眼睛看着对方系到脖子的领口,“我是这里的农夫。”
“你叫什么名字?”费迪南德看着他卷起的袖口和他长着胡渣的脸。
“约瑟夫/埃布尔。”年轻的农夫突然感觉有些紧张。
“我是费迪南德/拉尔夫/霍利,”黑发的男人玩味地看着对面开始表现得局促的农夫,“不必紧张,我将你当做朋友,埃布尔先生。”
“我没有…”约瑟夫叉起一块火腿塞进嘴里,狼吞虎咽,“我只是…急着想要回去!”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
费迪南德表露出令人遗憾的口吻:“抱歉,埃布尔先生,很抱歉我耽误了你的时间,”他站起来,约瑟夫发现他和自己差不多高,黑发的绅士展露出自己诚挚的神情,“你的好心我会记在心上,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请一定要通知我,最近我都待在瑞温伯爵的城堡。”
约瑟夫点了点头,他确实有点儿紧张,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费迪南德伸出手:“如果你还有急事,我就不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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