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柳伴溪会来固城。但如今他已经来了,我自然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哪怕背弃答应过我的诺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何答应我吗?你的心里始终都有他。星霓,他的祖先残忍地杀害了你的祖先,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对他动了真情。即便,他心狠手辣,为了得到你杀了形羌,你也毫不在意?”
“他今日来找我,并没有因我的拒绝改变他的初衷,他的心中有大豫子民,有天下苍生,不仅仅是儿女情长。这样一个人,你要我怎么相信形羌是她命人杀害的?”
“你当初答应帮我,只是因为你无处可去,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身份,你说的话没有人相信,你迫不得已。”
“我早该知道,堂主的心中,确实和正常人不一样。堂主的眼里,早就没有了骨r_ou_至亲,早就没有了血浓于水。即便我利用堂主,又和堂主利用我有什么分别?”
“好一个没有分别。那么你,又打算做什么?”
“连奉联军本就为复仇而来,凶手大豫早已抓到,并派人讲和,是我听了堂主的意思极力挑唆国王的恨意。事情因我起,也要到我这里止。如今星霓已经有了身份,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从此生活在连奉,与大豫天各一方,似乎星霓不再需要依赖堂主了。”
“你也想背叛?”
“是堂主背弃承诺在先。星霓实在不必要为了这样一种理由,让无辜的大豫子民与连奉子民血流成河。星霓会亲自面见国王陛下,求陛下考虑继续斗下去对两国都不利,恳请陛下放下心中的仇恨,与大豫和解。”
福雪康叹了口气:“好啊,好。我养的小鸟,终于翅膀长硬了。”
☆、托梦之说劝和解
“这么匆忙,是有什么事吗?”形琥站在军营外,看着匆忙跑过来的侍者。
“大殿下,王妃的病似乎更恶化了。”
“怎么会,没有一个人能把她治好么?”
“大殿下······”侍者面露难色。
“女人就是麻烦一些,要她回连奉她不肯回,非要亲自守在战场,也不知道她要守什么。”
“王妃说,形羌殿下就葬在这附近,她守在这里,心里也好有个依托。”
“她倒是专情,形羌要是知道了,心里也算是有个安慰了。”
“大殿下还是去看望一下王妃吧,她好像确实有些严重,这些天汤水都不尽,整个人瘦得不成名堂,大殿下还是劝劝王妃吧,要是国王陛下知道了,定要怪罪我们没有好生照顾王妃了。”
形琥放下手中的军报,叹了口气。“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形琥掀开星霓居住帐篷的营帐,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帐内烟熏缭绕,像是在用什么熏的药物。
他咳嗽了几声,问随行的军医道:“为何如此呛人?”
“大殿下,王妃的病恐怕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好一些。”
“她到底是什么病?”
“依在下看,倒更像是心情郁结,所以原先的咳疾老不好,反而加重了。”
“别熏了,这味道太呛人,连我都受不了,何况是王妃这么娇弱的身子?”
“可是大殿下······”
“听我的,让她静一静,或许还好得快些。”
“是。”
形琥走到她跟前,潘星霓微微睁开眼,想要起身行礼。
“大殿下······”
“王妃正病着,不必多礼。”形琥让人端了张凳子,便坐在了凳子上。
“大殿下见谅,余落实在是浑身发软,没有力气。”
“我以前就劝过王妃,跟着后方回连奉去吧,在王宫里的条件肯定比这里好。”
“国王陛下看到我,一定会想到形羌,他肯定更是伤心。我不忍回去,我想在这里多陪陪形羌。”
“战场终究不是儿戏的地方,你在这里驻守,我还要命人保护你的安全,军中难免照顾不周。”
“谢大殿下成全,只是大殿下就依了我这次吧。”
“你的脾气,和我那个弟弟还确实挺像,谁劝都没用。”形琥无奈地笑了笑。“只是将来,你还是要回王宫去的。”
“余落知道,既然已经是形羌殿下的妻子,便是连奉的王妃,自然是要回去的。”
“我那不幸的弟弟确实可怜,留下如花似玉的妻子。你以后去了王宫,只怕也是寂寞孤独终老,如果你反悔了,可以告诉我。我相信形羌希望你过得快乐。”
“余落既然嫁了形羌殿下,就是殿下的结发妻子了,还望大殿下不要赶走我,一辈子老在宫中,也比无依无靠好。”
形琥叹了口气:“你想好了就行。只是,你的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军医的医术并不j-i,ng湛?我可以给你换一个人来调理你的病情。”
潘星霓摇摇头,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大殿下,军医照顾得十分周到,为了我的病经常深夜熬药,只是我这个病是心病。”
“形羌走后,你多是愁眉苦脸,他是我的亲弟弟,我看着他长大,论心痛,我的心痛可能不亚于你。但是人活着就要向前看,你若是一直走不出来,也只是害了自己。父王都能想明白的事,你怎么想不明白?”
“不瞒大殿下,余落的病情恶化,是因为梦到了形羌。”
“哦?”
“梦里,他说他过得不好,浑身是血,满眼伤痛。”
“王妃,你对形羌的死太自责了。这一切都是该死的大豫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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