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奇怪她怎么忽然来送东西了,往日也没见她和太子殿下有过多的交集。”邓薇趁着胡依寒在逗弄小河阳王的档口,也悄悄感叹了一句。
“这还不简单,你们想想,我们的雪妃娘娘,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走到陛下后面,将来天下都是太子表弟的,宫里那些娘娘们想要过得好一些,能安度晚年的话,谁还不求着太子表弟,巴巴儿的?”
潘星霓和邓薇都点头,纷纷感叹还是夏芝萱看得通透些。
“那就正好了,平日里我也没有主动来与你们走动走动,是我的不是,以后我定常来拜访,还望太子殿下不要嫌弃。”
伴溪微笑着说:“论年龄,雪妃娘娘大不了我太多,应该尚且聊得来,论辈分,我还当叫雪妃娘娘一声母妃,又怎么会不欢迎娘娘呢?”
潘星霓小声哼哼几句:“你们看,她那些官话、套话,平日里最不喜最不屑的,自己说上口了却是一套又一套,你们说虚不虚伪。”
夏芝萱和邓薇相视一笑,“你也要多体谅,他毕竟是太子,未来的皇帝陛下,总要有些得体。”
“今日特来送太子殿下一件薄礼,怕的是在正式场合中送的那些玉器珠宝,到底是俗了。进宫来时日也不短了,还没能好好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让别人看了,多少会以为我不好相处。这类闲话传出去,我听着也怪难受的。所以今日备了一件礼物送给殿下,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伴溪竟然还有些期待,平日里都是远远望着胡依寒,对她没什么别的感觉,虽然她的年纪不大,但论起辈分也确实生疏。今日这么近距离地讲话,攀谈,倒让伴溪对这个冷面美人儿多了几分好感。她好像确实不如外人说的像个没有感情的冰山,反而还有些好相处,有些和善。
潘星霓最是看不惯伴溪那副见谁都觉得是好人的眼神,她一往那儿瞟就知道,伴溪已经对雪妃娘娘有些好感了。这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潘星霓自己也说不上来,又不好明着生伴溪的气,即使生了也没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于是,她只好把气往自己身上撒。
雪妃娘娘身边的侍女看懂了她的手势,便小跑了出去。
“是一件大物什么?难得娘娘破费了。”伴溪笑得很有礼貌。
“不算是浪费,只是一番心意罢了。”
不一会儿,刚才跑出去的侍女指挥着两个内监,搬来了一个比较大的木箱。箱子虽然很大,看两个内监的样子,也并不是什么特别重的东西。正当众人都在疑惑到底是什么时,箱子被打开了。
是一只风筝,一只好大的风筝,众人啧啧称奇,都围拢上前。
永康王妃先开口了:“天啊,这是娘娘自己动手扎的么?”
胡依寒淡淡一笑:“是的,图案,选料,都是我亲自做的。可能就是喜欢做这些东西,不爱出门,才被传出来不好亲近的闲话吧。”
“前不久我也做过,准备备着给简行长大了以后拿出去玩儿,才做了几天便腰酸背疼,只做了极小的一个存了下来,雪妃娘娘这是费了多少功力在里面啊!”永康王妃看着眼里又是欣喜,又是心疼。
胡依寒还是淡淡笑:“也没什么,确实做了很久,不过如果太子殿下喜欢的话也是值得了,王妃刚刚诞下小王爷不久,身子没有恢复,自然疲惫。王妃若是喜欢,我明儿回去单独给小王爷扎一个,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了。”
伴溪看到那只风筝,也是非常高兴,把它拿出来,一遍遍抚摸,抚摸风筝的骨骼和经脉。雪妃娘娘原来还有这种巧夺天工的本领啊,难怪父皇独宠她一人呢。
伴溪从小没有母后,也只是在画像和父皇的嘴里,知道过母后的长相与人品。
“你知道父皇最爱你母后哪一点吗?”伴溪记得她还小的时候,父皇总是抱着她坐他身上,轻轻对她说,像是在倾诉。
“父皇爱母后长得好看。”小伴溪想也不想就答道,“母后长得比所有的娘娘还要好看,对不对父皇?”
她的父皇被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和认真的样子笑得捧腹:“伴溪说得不错,你的母后是后宫,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不过,除了容貌,朕最爱她的平静、端庄、宽容与温柔。伴溪,你的母后是个温柔和善的人。”伴溪那时候小,但是父皇那种眼神她永远都忘不了,好像母后就活在父皇的回忆中一般。
此刻,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雪妃娘娘的心是静的,不喜与人争端,而且还是温柔的,这种温柔,是女子特有的一种魅力。虽然她与母后不可能一模一样,但父皇到底留恋的,应该是她的这种气质吧。她进宫有一年了,一直到现在父皇仍旧专宠她而没怎么搭理同一批次的秀女。原来她的魅力竟然在这里。
伴溪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怎么想的,明明自己也是女子啊,却总是用上了男子一样的思维。看来戏演久了,还真是会不可救药地陷进去呢。
仔细摩挲着风筝,那是一只镶着金线的小鸟风筝,小鸟有一双乌黑的眼睛,翅膀上有几条金丝线勾勒出来的图案,伴溪甚至在想象将它放起来的样子,定是在阳光下,翅膀就像真的扇动那般真实。
胡依寒见伴溪确实喜欢,心里也着实高兴。
不得不说,就是潘星霓这样自己和自己较劲的状态,也是真的对那风筝赞不绝口。宫里或许没有人再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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