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爹的灵堂搭建好后吧,说不定你跟着我一起去的时候,殿下早都好了,你也省心。你一个人回去,路途有些远,我也不大放心。”
邓薇只好点头,心中默默祈祷伴溪的病能早点好起来,真如哥哥说的那样倒好,自己回去的时候伴溪能好起来,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伴溪的床前已经围了好大一圈人了。
柳汉洲撇着嘴,忧心忡忡地望着伴溪。
“她到底是怎么了?”
齐还天跪在地上,边叹息边摇头,“陛下,太子殿下这病真的甚是古怪,微臣愚钝,查遍了古籍也没有找到,若是我的师父在世,也许他那本最珍贵的书里还能有点儿眉目呢。”
柳汉洲眼睛一亮,“那那本最珍贵的书呢?”
齐还天苦笑一下,“那是继承师父他老人家衣钵的人才有的,我听说师父当年给了我那位师弟了,所以师弟出走,才让师父那般伤心吧。但是不是真这样我就不知道了,收拾师父遗体的时候,也没有那本神秘的书。”
“那位福先生,朕知道,说起来,那位福先生也真是位神医,朕还能活到现在,还多多依仗着他的药了。只是他脾气太过古怪,不能为朕所用,实在是可惜。”
齐还天也叹息一声,“倘若还能找到师弟,殿下或许也不会受这种苦,都怪微臣无能。”
柳汉洲摇摇头,“你不要自责了,你振作一些,赶紧想办法吧,伴溪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消瘦,肯定是熬不住的,朕十分担心。你让她好歹吃些东西也好,这总是软绵绵想睡觉,又不咳又不喘,倒真是比有明显症状更让朕忧心。”
“是是,陛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父皇······”伴溪似乎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眯着眼看了看身旁,果然围着许多人。
“伴溪,”柳汉洲握住她的手,“感觉怎么样?膳房说做来的东西你也不吃,你这样怎么好呢?好歹吃一些吧。”
“父皇,伴溪有些话想对父皇说,让他们都下去吧,太吵了。”
“好,你们都下去吧。”柳汉洲握住伴溪的手更用了两分力。
“你有什么话说,还是哪里不舒服,父皇在呢,你这个孩子,平日里都好好生生的,又不见咳又不见喘,从小到大都没让父皇c,ao心过,怎么总是突然就病,还每次都是大病呢?”
伴溪笑了笑,她似乎又看到了从前那个待她温柔如水的父皇。
柳汉洲看到她这样的笑容,想到她小时候活泼的样子,简直心如刀割,眼眶都忍不住泛红。
“能得父皇厚爱,伴溪真的很满足了。父皇,伴溪这次感觉不是很好,不像上次呢。”
“怎么不好了?哪里不好?”
“不是伴溪不想吃饭,是实在吞下去都费力,每天也只想喝一点点汤水。伴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过······”她停了停,“这次或许撑不过去了吧。”
柳汉洲忙说,“不许胡说,你是大豫的太子,未来的天子,又已经是少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呢?不许胡说,朕要生气的。”
伴溪眨了眨眼,“可是儿臣好像让父皇失望过很多次呢。儿臣······”她吸了一口气,“儿臣惹父皇生了好大的气。而且,父皇知道的,儿臣和父皇的秘密。当初父皇是觉得在几个哥哥中,选不出合适的储君,这才不得已骗了所有人,立儿臣为太子。可是父皇的身子并不像父皇想的那么差,父皇还有了六弟和七弟······”
“伴溪,别说了。”柳汉洲知道她的意思,心像被揪住一般疼。
“可是,父皇,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
柳汉洲狠狠捏住了自己的手,那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父皇,既然是谎话,就终归有戳穿的那么一天,儿臣已经到现在这样了,父皇也要做好打算。不过,这不是正好么?我们约定好了,未来也是说儿臣身体不好,膝下无子,选一个亲王的孩子继承皇位。”
“可是朕没想过你真的······”
伴溪轻轻摇摇头,“或许是惩罚呢?惩罚我们骗了所有人。”
“伴溪,要惩罚的话,惩罚父皇就好了,怎么会惩罚到你呢?”柳汉洲的眼泪忍不住滴下来。
伴溪摇摇头,只是看着柳汉洲,不再说话了。
“伴溪,你好好休息,齐还天一定会把你治好。他不敢治不好你,你不要想太多,好吗?答应父皇,好好休息,好好吃东西,强行吞下去一些也是好的,你再这样瘦下去,父皇太难受了。”
“伴溪还有一件事求父皇。”
柳汉洲看着她的眼睛。
“儿臣的病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这些日子太多人都为儿臣提心吊胆。儿臣想求父皇无论最后怎么样,千万别怪罪任何人。”
“你真是什么时候都惦记着别人,就不能把你自己顾好么?是,朕是之前觉得你过于仁善了,朕是生过你的气,可是朕现在只希望你能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朕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儿臣病了这一场,什么都想明白了。本来就没什么,是对太多事抱着执念了,实在是太累了。父皇,这次儿臣即使挺过去了,父皇也对外界说儿臣病逝了好吗?儿臣只想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和三五知己好友一同相伴老去,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朕知道缪期的死对你冲击很大,她在你身边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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