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握住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身边。
“科恩戴维斯,我父亲,”艾德里安引见双方,“莱因哈特克莱斯特,我的圣殿骑士。”
科恩戴维斯轮廓深邃、目光犀利,看到这等非同凡响的人物,不难想象艾德里安为何成为现在的样子。克莱斯特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逃走。太突然了,克莱斯特感到艾德里安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幸会,议员先生,”克莱斯特用他最大的勇气说。
科恩给了他一个长久的拥抱,感谢他在伊拉克救了艾德里安,感谢他陪着艾德里安继续事业。克莱斯特回抱了一会,又不知所措了。他并不在乎那个称呼,这次见面勾起了他心中一些模糊的愿望。晚宴时他喝得并不多,却醉得很快。凌晨时艾德里安向他求爱,他也没拒绝。
等克莱斯特清醒过来,事情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响:
“他养父是美国议员,还不赶紧滚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艾德里安二十七岁那年对科恩出柜,因为他的上级兼情人罗德斯图尔特上校想把他拉到荷兰结婚去。那时还是千禧年的开头,马萨诸塞州尚未将同性婚姻列入法案。寒冷的冬季夜晚,科恩请斯图尔特少校到他们的家来,商讨艾德里安的晋升。
科恩并不在意养子的取向,也不太关注婚姻政策,他在乎的是艾德里安和情人的真正关系。尽管艾德里安伪装得相当好——耳濡目染,具备了一个政治家的演技,科恩还是看穿了他。艾德里安和斯图尔特在一起是为了谋求军队里的好处,但斯图尔特却倾尽真情。这不是好的合作关系,斯图尔特是个危险的角色,如果被他发觉,等着艾德里安的可远不止报复这么简单。
科恩认为,利益关系——尤其是出于事业的结合——应该阐明目的,事关长远,应有坦诚。而爱不该存在于利益关系中。如果要谈爱,那该选择个没有利益冲突的对象。
科恩用了点手段把斯图尔特送到了阿富汗,两年后斯图尔特和他的新情人回到美国,艾德里安也去了伊拉克。他们通电话,甚至还视频聊天、互寄礼物,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再也不是情人。
至于克莱斯特,科恩和艾德里安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不想往上爬的话,这个小伙子倒会给你可爱的家庭生活。”
艾德里安的选择终于走上了正道。
克莱斯特把部分没拆封的物品塞到转角工作台里,为数不少的服装和饰品、设计精美的皮质文具、o、耳机、d——都是艾德里安给他的礼物,活像分手前的还债清单。游戏机依然在拉杆箱里躺着。他的生活毫无变化:上班、下班、加班、给自己灌上适当的酒或药物、不省人事。好像缺陷和恐惧能为所有行为免责。
他的恐慌从一种变成另一种,从模糊的变成清晰的,从高级的变成低级的。现在则单纯而可笑。但他不敢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甩手离开。
艾德里安对此心知肚明,也无意为克莱斯特排遣郁结,苦痛和自我折磨原本就是他性格的大部分。不过助理梅申卡到岗之后,他提醒克莱斯特早点回家,按他的计划进行恢复性训练。克莱斯特照做了,运动总会让人短暂忘却无谓的想法。
晚饭后,他们照常在客厅跳慢舞。艾德里安以前教过克莱斯特一点华尔兹,他们当时还没长大,而舞场的门只为成人敞开,就偶尔在家里跳一跳——可真是很久以前了。只要他们准时下班,晚上总会腾出半个小时慢舞舒缓神经,然后再进入正式的训练。
作为恢复训练的补充,艾德里安又教了克莱斯特几种新的舞蹈,主要是各种美国乡村舞。克莱斯特对这项活动并无特殊的偏爱,因为艾德里安喜欢跳女士步伐,而且不出一刻钟就会收起正常的舞姿,毫无顾忌地贴到克莱斯特身上,说些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情话,再做更为亲密的接触;音乐倒是能缓解氛围,让房子不再沉默。
“昨天早上我收到了这一期的账单,”克莱斯特先开了口,“比结果出来得还早,今天中午我自己去拿了检查结果。”
“结果怎么样?”
“我把账单还了。诊断是对的,我的脑垂体分泌有问题,会导致沮丧。”
“你在生病,别过分责怪自己。”
“病人,”克莱斯特垂下眼帘。
“我的一个朋友患过甲减,也是提不起精神来。别担心,药物可以控制。”
“我会吃药,从今晚开始……”
“好,后天我得去趟加拿大,就不监督你的药物和锻炼了,”艾德里安附上克莱斯特的耳朵,“如果六月十号我还不回来,执行应急方案。”
“你去干什么?”
“照做。”
“滚你的应急方案!我和你去。”
“如果我回不来,”艾德里安等克莱斯特嚷嚷完了,继续宣布他的安排,“法碧安娜接替我的职位,丹尼尔接替她的。你要是留下,法碧安娜会照顾你,她很爱面子,你得去求婚;如果你想离开,先去找丹尼尔。”
“操!”克莱斯特嚎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不是个人情绪,是流程。”
“去你的流程!你从来就不让我知道!”
“是吗,昨晚我不是告诉你了?”艾德里安变换步伐,把克莱斯特拉进怀里,“你还点点头,说:‘好,多吃点’,说完你就吐了。”
“我不记得,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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