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儿,没有他妈的一点儿生活的热情。
——不过从今往后它应该不会那么寂寞了。
司峻一左一右把童佑茗的行李拿进来,回头看着在玄关换鞋子的男孩儿,他并不像其他人会因为新奇而放肆的打量,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把自己的鞋放在架子上,和司峻所了解的一样,他年纪轻轻可是宠辱不惊,不论何时都谦和平静,规矩的做自己该做的。
他跟着司峻来到客房,走在后面踌躇的小声说,“……给你添麻烦了。”
“谢谢。”
他是不明白男人这么做的动机,不肯用揣测他人的心思去想,当然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不客气。”
男人一手插着口袋微微勾着头,擦肩而过时自然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是我比较需要你。”
童佑茗在厨房洗了手,打开冰箱查看可用的食材,时令蔬菜种类有限,他又找到一盒日本豆腐和一包海鲜,透过结了霜的包装袋看到里面是新鲜的扇贝肉和鱿鱼。
隔壁的浴室里响起淋浴声,他提高声音问了句,“司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没有。”对方回答得很爽快。
这就全靠他临场发挥了。小童大夫感觉自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他拿出做手术的态度握紧了菜刀。
——他甚至没来得及去想问问司峻,你怎么知道我会做饭?
司峻出来的时候他刚炒了个蒜蓉茼蒿,用盘子盛了放在一边,海鲜烧豆腐还在锅里小火煨着,旁边不能离了人,偏偏这时候他手机响了。
他飞快地掏了手机用肩膀夹着,手忙脚乱的端着锅,刚对着打电话来询问的室友“喂”了一声,身后是男人三两步走过来的动静,然后勉强贴在耳朵上的手机就被司峻握住了,他脖子骤然一轻,声音都顺了不少,“老三啊?你找到住的地方没有?”
男人站在他身后,很近,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触碰到对方的胸口,从油烟里分辨出沐浴露的薄荷香味;他的手绕过腰,童佑茗不自觉的僵了一下,却看到司峻的手只是夹着烟在灶台上借了个火。
“没啊!我操这学校个逼养的,”他那个粗犷的山东室友闷声骂着,“我只能先跟老四老五挤一个大床房了……你呢?你回家可有点儿远啊。”
童佑茗斜过身拿了个稍大些的盘子,他动的时候司峻拿着电话的手就跟着他动,“啊……我这边有个朋友好心接济我了。”
“嗯!?女朋友?”
“男的,朋友………………”童佑茗镇定的把菜装盘,从司峻手里接过电话擦过对方的指尖,不等他有点别扭的转身走开,司峻直接收拢手臂正面把人抱住了,又因为些许恰到好处的身高差,他下巴舒舒服服的垫在童佑茗有点儿不自然瑟缩着的颈窝里,悠闲地把烟头摁灭在水池边缘。
童佑茗整个人都懵了。
室友听见这边忽然没声儿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佑茗?你咋了?”
“没,我刚做完饭。”司峻听见他竭力稳住的气息,“我住在人家家里得拿出点诚意来你说是不是啊……”
“哎是啊,不管咋说家里都比外面住着好。那什么,你吃饭吧啊,我就打电话慰问慰问。”
“哎,谢谢领导。”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司峻肩膀上,柔软的单衣下面是温热的皮肤,“缺什么日用品跟我说一声,嗯,拜拜。”
司峻厚着脸皮等人家挂了电话,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司先生,下次……这样之前,”他听见童佑茗斟酌过后无奈的声音:“跟我打个招呼。”
他厚颜无耻地笑了,“哦,好。”
司峻第一次吃童佑茗做的饭也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但凡是活在回忆里的东西,任何细枝末节都会被莫名的情怀放大到足够撼动人心的程度,包括犯过的错。
那天他在外面应酬被酒局上的人灌得烂醉如泥,回了家没人照顾,童佑茗直接从学校宿舍打车过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没说,把他拖进浴室擦了身体换了衣服,因为怕他宿醉后头痛,强忍着困意给他做饭,把醒酒汤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而司峻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把他摁在了床上。
醉酒的人你不能指望他有多么温柔。童佑茗又是第一次,仅有的力气全部用来配合他的粗暴,事后理所当然的出了血,可他连药都得自己擦。司峻最多哄着安慰他几句,因为彼此都是男人,奢望不了那么多疼惜和关怀。
童佑茗就在那时候明白,其实他没有那么爱。
一分爱是爱,一百分也是爱,自己年少轻狂从来没想过去计算少与多,就像费尽心力去抓住对方递过来的绳子,满怀希冀的跟着他走,却发现没走几步就到了头。
——而身后再也无路可退。
吃过饭后童佑茗去洗了澡。
他垂着手静静站在汩汩热水之下,耳边都是水声细碎的嘈杂,眼底酸胀的发着热,疲倦被一路冲到脚底。视线越过氤氲的白雾看到明显被人整理过的毛巾摆在壁架上,摸上去还是全新的干燥。
司峻就在他几步开外的隔壁刷碗,陶瓷餐具和木质筷子相互碰撞发出轻响,他想起他从门里露出的背影,挽着袖子的模样比先前都要含蓄而规矩,还有点儿居家男人傻乎乎的简朴,看上去有种出离的熟悉感。
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其实还认识没多久,交集寥寥,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司峻是什么人,有怎样的习惯和品性,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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