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斟酌几秒,怕说实话会让对方伤心,只好硬着头皮撒谎:“我们不太合适。”
等杨坚应付完母亲的所有疑问后,终于得以解脱。在回自己公寓的路上,杨坚摸出自己的手机,迟疑许久后,终于决定给严礼之打个电话。
也许是母亲给了他一点勇气,不管结果会怎样,他还是迫切地想和对方谈一谈。
他刚把手机贴到耳边,听见的却是一道礼貌而毫无起伏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
起初杨坚以为是自己拨号有误,但在他重新确认一遍,再度拨过去后,得到的仍是这个回答。
杨坚不信邪地反复尝试好几遍,最终发现严礼之的号码的的确确已经是个空号。他想不通严礼之会因为什么原因换号码,甚至以为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导致不得不换号码。杨坚顿时有些心急,从电话薄里翻到冯豫的号码打过去。
“你是光头?”冯豫对他的主动问候感到十分惊讶:“有事找我吗?”
杨坚想也不想地问:“严礼之为什么换号码?”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急切,让对方有些反应不过来。十几秒后,冯豫的声音才从那边响起:“光头,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开什么玩笑?”杨坚莫名其妙。
冯豫意识到他大概真的不知道,略为尴尬地回答:“小礼已经去美国了,就是上个礼拜,我以为……我以为他通知过你。”
只因这一句话,杨坚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倒提起来,瞬间把里面的情绪倒得干干净净。他捏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像是连路都忘记了该怎么走。
杨坚一直以为严礼之会在原地等着自己,再不济也会停留在稍远的距离,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但现实却是等他追上去后,他才发现对方早已经等得不耐烦,转身离开了。
第34章
杨坚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
空掉的酒瓶在桌上堆得已经快要从桌沿滚落,喝到这个程度,杨坚根本分辨不出桌上那些酒瓶是空是满,只好一个一个地摸过去,终于找到半瓶没有喝完的酒。
他把杯子扫到一边,直接举起瓶口就往嘴里倒。由于他的动作太过粗暴,导致些许透明的液体从他的下巴淅淅沥沥地淌在领口与衣襟上,现在杨坚只觉呼吸间满是酒j-i,ng的味道,自己好像是一块吸饱液体的海绵,稍微一动都能从身体里渗出酒来。
尽管杨坚状态看起来十分不好,但还是有不少人被他英俊的脸和高大结实的身体吸引,鼓起勇气前来搭讪,然后在杨坚凶狠的瞪视下落荒而逃。
严礼之的不告而别彻底把他压垮了,杨坚本期望可以藉着酒j-i,ng把对方从自己脑中冲刷干净,但喝得越多,他愈发觉得自己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胶水。他现在大脑黏糊一片,连思考自己到底身在何处都很费劲,反倒是那些关于严礼之的记忆无比牢固,生动得仿佛他眨眨眼睛,记忆里的这个人就会从他脑中走出来,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前。
他烦躁无比地把空酒瓶丢到脚下,再度拿起一瓶。
但这次不等他撬开瓶盖,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从他头顶探过,牢牢按住瓶口,那人道:“别喝了。”
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杨坚霎时就像被一道极细却强烈的电流狠狠击中,连心尖都泛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他不敢回头,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听,握着酒瓶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片刻后,对方又问:“你还好吗?”
身后的人以为他在发呆,便俯下身来,把头凑到杨坚面前,自言自语般嘀咕一句:“怎么喝那么多酒?”
对方有张俊美漂亮的脸,杨坚努力把自己涣散的视线聚集在对方五官上。每看清楚一寸,杨坚的呼吸就要粗重一分,等到杨坚辨认出对方的整张面孔后,他双眼通红,蓦地发出一声嘶哑压抑的喘息,抬起双臂把那人扯进怀里。
“严礼之。”他死死抱住对方,把脑袋搁在那人肩头磨蹭几下,一时间只知道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那人慌忙抬手撑在杨坚脸上,哭笑不得地开口:“喂,你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
对方的抗拒让杨坚没由来地生气起来,他瞪向对方:“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是讨厌你……”对方想要解释,但还没说完就见杨坚怒气冲冲地把脑袋凑过自己面前,不知是想要亲他还是咬他。
两个大男人当众拉拉扯扯,自然引起不少人的瞩目。严义之不想让自己一世清白即将毁于此地,忙使出浑身力气,才勉力把杨坚推开,一边满头大汗地劝他:“杨坚,我是小礼的大哥,你不要别乱来,快点松手!”
可惜喝醉的杨坚根本听不懂人话,他像条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的大狗般不断试图往严义之身上扑,同时愤怒地控诉:“你骗我!”
严义之根本制不住他,情急之下只好摸出手机,去向自己那个远在大洋彼岸,反倒指示自家大哥来找人的弟弟求救。
好在严礼之也挂念这边的情况,接电话的速度无比迅速,第一句话就是问起杨坚:“找到他没有?”
“你怎么就不先关心一下你的亲生哥哥?”严义之道:“他以为我是你,你再不帮帮忙,大哥就晚节不保了。”
那头的严礼之霎时笑个不停,好半天后才问:“你没有趁机欺负他吧?”
严义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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