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很多他们曾经的事情。
白晓亮说:“其实有时候两个人没有在一起,不会只是某一个人单方面的责任。我前对象,他总希望我可以变得成熟一点、世故一点,他从来不带我出去跟他那些客户们应酬,一方面怕我吃亏,一方面也是怕我说错话。我其实一直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去为他努力改变过。”
赵心源认真地听着,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剪影,让他脏兮兮的脸变得好看很多。
白晓亮道:“今天我遇到他了,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最后我觉得没必要,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谁也没有对谁开口。其实我现在回想起来,就连他跟我说分手,我都没有去争取挽留过,甚至连一句为什么都不问就搬出来,再也没有联系。这就是他对我最不认可的地方。”
赵心源问:“你为什么不挽留?”
白晓亮歪着脑袋想了半晌,道:“不知道,现在想想,大概是被他宠坏了,心里带着赌气的情绪搬出去,指望着他像以前一样主动来找我,没想到这次就是永别。”
赵心源沉默半晌,忽然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谁都有一时冲动,作出选择的时候,而当时如果不挽留,过后就真的是永别了。”
白晓亮笑道:“其实换个角度想,这一切何尝不是给你一个全新开始的机会呢?其实明天你可以用这么多年存到的积蓄去租个房子,彻头彻尾洗个澡,把衣服换一身,头发也要剪剪,你看你都长发披肩了。然后正儿八经找个工作,像我一样,做个跟所有d丝一样在这里挣扎生存的蚁族。我一直觉得你跟一般的乞丐不一样,相信我,说不定以后你会成为一个大画家呢!”
赵心源吃完最后一颗葡萄,莞尔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是该考虑重新开始啦。”
白晓亮在包里翻找片刻,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帮主,笑道:“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赵心源觉得面前的男孩笑得像一抹阳光。
他郑重地将名片塞进自己脏兮兮的风衣的内袋里,目送白晓亮进了地铁站离开。
他对着那个背影喊:“还有机会再见吗?”
白晓亮回头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道:“等你安顿好,我请你吃饭,记得打给我。”
赵心源喊道:“一言为定,再见。”
翌日上班,白晓亮刚入座,徐茂就神秘兮兮靠过来,小声道:“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白晓亮一脸麻木道:“说吧,又是谁要结婚了谁要生孩子了谁跟谁喝咖啡了?”
徐茂道:“这回的主角可劲爆了,咱们要多个老板娘了!”
“什么?!”白晓亮不可思议道:“教父要结婚!?”
徐茂道:“不是教父!是教父他爸!”
白晓亮瞬间松了一口气,“哦,吓人,他爸要结婚,所以呢?”
徐茂:“最主要的是!老板娘林艳,上面总公司的行政副总!她的身份可不一般!”
白晓亮一脸“求你快点说完大家开始做正事好吗”的表情。
徐茂道:“林艳可是教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赵家养女,可是当做童养媳一样养大的。他俩一起在法国留的学,据说那会儿就是一对了!”
白晓亮惊道:“好一出豪门狗血啊!那教父什么时候回来?他怎么办呢?”
这时候卢青山路过他们的办公桌,轻咳一声,徐茂脚一蹬瞬间退回自己的位置。
这则八卦让白晓亮唏嘘了片刻,到了下午就忘到脑后,全心投入了工作。
卢青山已经给他配备了文案和设计辅助,就等着接案子制作了。
白晓亮这两天每天都在恶补专业书籍,以备在接到案子后自己可以游刃有余,毕竟从业至今他唯一主刀过的设计案就只有两个,经验尚显不足。
下班时他习惯性地在地铁口驻足,没见到帮主的身影,白晓亮有点失落,但一想到帮主可能是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又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
白晓亮自己拐去小区门口的菜场买了简单的熟食,回家煮了大大一锅粥,吃得饱饱的,又自己在楼下散了一会儿步,回家睡觉。
躺在床上时,他忽然觉得一个人也挺好的,就是有点孤单,没有人陪自己说话。
或许我应该养一只宠物,养什么?
狗狗?感觉驯养起来好麻烦。
猫儿?感觉太孤傲了,分分钟抓自己一脸疤。
乌龟?又温顺又长命百岁,是挺好的,就是略丑,作为选择之一吧。
白晓亮在胡思乱想中渐渐入睡,这是他失恋的第四十天整,虽然想到王思亚还是会伤心沮丧,但是,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想他了。
这是一个好现象。
第二天是周日,白晓亮拿出帮主给自己画的三张画像,带去小区门口裱框。
裱框的师傅是个三十多岁的普通男人,店里挂了各式各样的相框,有镶钻的,也有古朴中国风的。师傅的女儿今年六岁,穿着背带裤,扎着两个小辫子,养的白白胖胖的,正坐在凳子上看巴拉巴拉小魔仙。
白晓亮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姑娘看,小姑娘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瞪了他一眼。
白晓亮忍俊不禁,嘴角映出两个梨涡。
“好看。”小姑娘盯着白晓亮说。
师傅道:“彩月叫人没有,叫哥哥。”
白晓亮非常不好意思道:“叫叔叔吧,我今年二十六了。”
小姑娘咯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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