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不过是庸人自扰。既然承了这个身子,她承这一个教也就承了,左右没有更好的去处,也没有更好的事可做。
想好了要当崇明教的教主,才休息几天了舒浅便觉得自己要对这群人负起责来。
那些个孩子,该学点东西的,都要学。
那些个百姓,该种的田,都要种。
整个教中,该赚的钱,都要赚。
男女老少,总是吃要吃饱,穿要穿暖,回头才能去想那些个别给生活添色的事情。
舒浅过往负责过不少贫困县对接救助之类相似的工作,如今这状况比起那些,不过稍有一点小麻烦罢了。老百姓想要活,总是能够想出无数的方法活的。
她曾经为了自己的工作,跟着一群专家学过不少东西,甚至由于部分贫困地区治安混乱,她还练了好些年的拳脚功夫。
县志看过,这教内也兜过一圈,舒浅心中稍带有了点底,规划了一下自己接下去要做的事。
就着桌上壶里的水,她将那几个素饼吃了下去。
吃完她也没急着睡。
先前拿来的笔墨和纸都有剩,她都没点蜡烛,打开了窗户,借窗外的星光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将自己脑子里零散的想法都写了下来,舒浅得了这小空,透过窗户看向窗外。
窗户外头的星光很是亮堂。
现下有点晚了,崇明山这地儿不比那些个繁华地,几乎没有一家人现在还会点着灯。
没人点灯,天上就显得更加亮。
成片成片的星星,偶尔还有一闪闪的,美得让人不自觉屏息。
舒浅少有看见如此壮阔的星空,一时看得出神。
有明有暗,漫延到肉眼看不到的彼岸。
胃里喝下的凉水渐渐暖了起来,她眨了眨眼,觉得这天对她是太过偏爱了,以至于会多给她一条命,多让她再看两眼如此美景。
可惜,现下手边少了一个可以共赏这等美景的人。
她看了许久,猛然想起这已入了夜了,不管困不困,都是该睡的时候。
等到明天,她还要抽查众人背书的情况,见见这教中的二当家。她成为这崇明教的教主,必然也要和众人商讨一下接下来整个教的发展。
“揽了一个大麻烦。”舒浅这般说着,收拾了桌面,挪到床上去睡了。
夜更深,梦更浓。
……
天还未大亮,鸡叫声响起。
崇明教不少人打着哈欠从被窝里起来,揉了眼睛下床穿衣服准备出门。
这人才走出家门呢,迎面碰到了熟人,这些青壮年打招呼的方式,和往日截然不同了。
一个朝着另一个摆了个手,第一句就是:“昨个教义你还记得不?今天教主可能要抽查来了。”
“记得记得。我梦里都在背。就怕回头被二当家三当家发现没背熟。”
两人这对话,说起了二当家和三当家浑身一哆嗦,心里忙不迭又重温了一下那二十四个字的教义。倒不是怕两位当家,而是这两位当家罚起人来,一个冷笑,一个怒目的,实在让人觉得自己愧为崇明教教徒。
这外头谁不羡慕他们能够聚在一起互相照应着呢,连当家的话都不听,那怎么能行?
今日早起的不少都是才从临县回来的壮丁,基本上都不曾见过将要上任的新教主。
一群人走着去练武场的路上,不自觉就凑到一起,讨论起了这位小姐是怎么样的。
“我听说了啊,很小一个,可聪明着,连二当家都说她提出的教义很有意思。”
“我也听说了,看着就是个温和的人!”
“隔壁家的草娃知道不,就被她三两句话哄去喊着要念书!念书的人都有大出息的!”
“哎!真的假的?回头我让我家小子也凑过去说两句。”
但凡传闻都是越传越夸张,几乎就屋子到练武场的这段路,还在睡梦中的舒浅,已是老教主和天上仙女所生,仙女带着舒浅回了天上,这回专门下凡来带崇明教走向天下第一教的。
等过了一段时间,这些个话传到姚旭和毕山耳中,姚旭是呵笑一声觉得这些教徒是没有救了,而毕山却傻乎乎认真问乔曼:“小姐是仙女生的啊?”
毕山此刻完全忘记了,舒浅还是他接到教中来的。
姚旭见毕山这个反应,更是重重呵笑了一声。
毕山听着姚旭这笑声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消息是乱传的,姚旭是在嘲笑他的。他瞪了姚旭一眼,恶狠狠警告:“回头见着小姐,你可不准再这么笑。”
姚旭不置可否。
乔曼一直都观察着舒浅的小院子,眼尖发现屋门轻动,立刻起身朝着屋子那儿走去:“小姐醒了,我先过去,等会儿你们过来。”
姚旭朝着屋子那儿看去。
毕山对姚旭还有点警告意味:“小姐才十五,许多事你可不要欺负她年纪小。”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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