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宴宾客都让周冕觉得麻烦,所幸周淙文搬出周家老宅之后,路易斯组织的各种宴会就是在他们那边办,所以周家这边倒要清闲很多。
周冕晚饭后,又帮着周淙文送了一部分客人,回去歇着之前又去东院给父亲说了安排客人的情况,这才回了自己院子准备休息。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周冕刚起床梳洗完毕,手机就一个劲响起来,他从浴室出来接电话,经过了昨晚上一晚上的忙碌,他那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压下去了一些,所以看到乔伊斯的电话,他也就接了。
他不知道乔伊斯从哪里知道他脚伤了的事情,第一句就是问这个。
“你的脚伤了?又是在哪里崴的吗?走路为什么不小心点。”
周冕气恼地道,“你专门打电话来教训我的吗?”
乔伊斯被他说得一顿,紧接着陪罪,“我只是关心你。你不在我身边,我看不到你,所以想到你的脚伤了,就更担心。”
周冕这才道,“不是崴的,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脚伸到被子外面去受了冷,之后袜子也不够厚,冷到了,就脚痛,已经好了。”
乔伊斯像个苦心的老父,“为什么睡觉不好好用被子将脚盖住。我不在你身边……”
周冕不耐烦,“好了,不要说这个了。你要是只是问我的脚的事情,那么,我的脚没问题了。”
乔伊斯道,“等等,你别挂电话。”
周冕,“还有什么吗?”
乔伊斯,“冕儿,你为什么把我现在的私人电话告诉周清林。”
周冕一愣,心里又开始犯堵,嘴里也冷漠起来,“不是正好吗?他年轻又漂亮,而且真心实意地爱你。”
乔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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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十六章 ...
第三十四章
周冕那句话满含酸味,即使远隔重洋,乔伊斯依然闻得到浓浓醋味。
他知道周冕为什么吃醋,所以心下高兴,但是丝毫不敢显露出来,不然周冕肯定和他生气,对他冷处理。
他不怕周冕骂他,也不怕周冕讥讽他,就怕周冕不理睬他,就如前一天他打电话给他,他无论如何不接。
乔伊斯道,“冕儿,我知道我以前和他有关系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已经和他断了联系很长时间了。”
周冕道,“你的这种事情,我也管不了,随你怎么样。”
乔伊斯讨好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管我,这说明你在乎我,只要你在乎我,我就高兴。”
周冕心里又酸又堵,握着手机在沙发上坐下,愣愣地兀自发呆。
乔伊斯没有听到他这边的出声了,便担心起来,“冕儿,你又生我的气了吗,不理我了?”
周冕淡淡道,“你又没错,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乔伊斯,“那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和我说话,我就担心。”
周冕心里那股酸劲和烦闷更重,道,“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到这里,昨天那种感怀光阴易逝容颜瞬息苍老的伤怀又在心里出现了。
他无意识地低声轻吟,“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你呀,你不明白的。”
乔伊斯的确不明白,他没有贾宝玉那样细腻的心思,而且也无法理解这诗句里所含的人最大的伤怀。但是,他能够从周冕的声音,从他的气息明白,周冕在伤心。
他轻声道,“冕儿,你不要伤心。我知道我总是做不到你心里的最好,没办法让你觉得安心,让你不伤心,但是,我会努力去做,一直达到你希望的样子。”
周冕和他说不到一块儿去,轻叹,“不是你想的这些。你要忙事情,你就去忙吧,不用在意我。”
乔伊斯痛心又坚持地道,“我怎么能够不在意你,你是我最在意的人和事。”
周冕迟疑了一瞬,才说道,“这件事,即使你在意,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谁都没有办法。
我前两天看董桥的《旧时月色》,当人的一生已经走过一半,大部分时间总是拿来回忆了,旧时的事情,旧时的人物,在记忆里即使还是当年的样子当年的颜色,但是,走过的时光还是走过了,没有办法再回去。花有重开时,人无再少年。别人的记忆总还是丰满的,不皱不老,但是我,我回想过往,也想不到多少丰饶的事。我因此总觉得伤怀,不得不伤怀。”
乔伊斯这才明白了那么一点点,他和周冕所受教育的差异,两人思维方式的差异,让他经常不知道周冕在想什么,在伤心什么,也不明白他的忧郁从何而来,他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爱他对他造成的心理压力让他身体非常差,他现在才稍微明白一点,周冕的心理压力更多的可能只是来自于他对自然规律无法违抗的那些伤感,或者,只是因为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压力大。
乔伊斯因为明白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也跟着有些伤怀了,他伤怀自己为什么不是和周冕出生在同一时代,接受同样的教育,那么他就能够更加理解他,和他在一起拥有更多的时间,这些时间会让两人有更多的记忆,那么,周冕就不会感叹他的记忆空茫没有可回忆的了。
乔伊斯道,“冕儿,你现在并不老,你的人生是从这一刻才开始,不要去想以前,想以后不好吗?每一个新的时间点,都是新的开始。你既然觉得没有多少可供回忆的记忆,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创造以后可供回忆的记忆不就好了。”
周冕静静听着他的话,视线放在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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