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你…”赵蒙用尽全力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目光中的恨意却愈发强烈。
文霄眉头一皱,朝他摆了摆手,又看向锦言说道,“不知夜大人是否与你同住在绝一宫内?若是的话,还请替文某转告他,军中不可无将,他不仅是当今状元郎,还是皇上最宠信的新臣。”
锦言笑了笑,也不避讳地承认道,“他的确与我同住。届时我必会将这番话,一字不差地传给他地,至于他会如何决定,那便是他的事了。”
文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锦言,我想同你谈一个条件,今日若你愿放了赵蒙,我答应你,我与夜大人之间的恩怨就此消除,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赵渊之子,更没有替父报仇的文霄。”
锦言一时怔住,望着文霄的目光微潋,一副似有所思的模样。
若是此刻文霄出手,他必是抵挡不住的,况且文霄所提出这个条件,无疑对夜尘是有益无害地。
略一思索后,锦言收回剑,抿了抿嘴唇,微笑道,“如此,再好不过。锦言替阿尘谢过文大人了。”
说完,锦言毫不留恋地转身,继续朝着琅莲山后山的方向走去。
文霄神色复杂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终还是忍不住劝说了一句,“锦言,绝一宫已经被重重包围,你还是离开琅莲山吧……”
锦言没有回头,也没有缓下脚步,只轻声应道,“知道了。”
也仅仅是知道了而已。
文霄无奈一叹,弯腰扶起地上之人,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
翌日清晨,醒来后的夜尘不言不语地望着上方,许久才后冷笑一声,撑着酸痛不已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侧头朝着门口随便唤了一声。
果然,子绾第一个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名侍女。
夜尘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由着侍女伺候他穿衣、洗漱。子绾一直心不在焉地坐在旁边,直到夜尘穿戴完毕,上前唤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对着夜尘敷衍了两句。
夜尘心中虽然纳闷,但如今他只想离开这里,所以也没有去多问。
一顿早饭下来,二人各怀心思,夜尘实在没什么胃口,便放下筷子说他要下山,让子绾送他出宫。
在夜尘说第一遍的时候,子绾因没有听清楚,便没搭理。直到夜尘不耐地重复了一次,子绾才反应过来猛摇头,直道不可以。
夜尘冷冷地看着他,笑道,“为什么不可以?”
子绾皱着眉摇了摇头,依旧欲言欲止地,就是不说出为什么。
夜尘本就因昨夜锦言的行为气恼悲痛不已,此刻在看到子绾这副模样,火气立即蹭上来,沉着脸起身径直找楚墨去了。
门被猛地推开,还懒懒卧在床上的楚墨有些好笑地抬起头,道,“这大清早是怎么了?何事让你这般动怒?”
夜尘瞥他一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当r,i你所说的话,如今可还算数?”
楚墨愣了一下,笑道,“不知你所指的是什么?”
夜尘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你说过我任何时候想要下山都可以,对吧?”
“好似有说过吧。”
好似?!夜尘面上冷笑一声,讥讽道,“没想到楚宫主说话原来也是这般不作数地。”
楚墨讪讪一笑道,“倒不是楚某说话不作数。只是你是锦言带回来的,这留去还是需问过他比较好,我这个做师兄也不好多管,毕竟这是你们的事。”
“好一个做师兄不好多管!那当r,i你阻拦我带走锦言又是为何!如今和我扯这些作甚!既然如此,锦言去那了?”夜尘气道。
楚墨不这样说还罢,一说夜尘就只觉得气愤不已,若是当初带走了锦言,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然,他也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但见楚墨这般说,他就觉得一口气堵在心中必须发泄出来。
楚墨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慢慢说道,“我也不知。再说你们昨晚不是在一起么,这大清早怎么跑我这要人来了?”
“你是他师兄,你怎会不知道。”夜尘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咬牙道。
楚墨咿了一声,随即坐起身子,认真道,“这腿长在他自个身上,要去哪里,我怎管的着。”
夜尘气结,狠狠地瞪向他,而楚墨也丝毫不退让,与他相视而望。
片刻之后,子绾跑进来,先是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走到夜尘身前,低头呐呐道,“尘哥哥,你先不要走,等锦哥哥回来好吗?等锦哥哥回来,子绾就亲自送你下山好不好?”
楚墨轻笑一声,起身下床,长臂一伸取过屏风上的衣衫,朝身上随意一披,将头发捋至颈后,似笑非笑道,“子绾,你还有一句没说出来吧,若是你锦哥哥没回来,那容家小子将永不得下山。不过,我估摸着锦言应该会在傍晚前回来,你最好现在去多准备些药,不管什么药,但凡能解毒便好。”
话音一落,子绾哽咽了几声,还真转身就跑了出去。
夜尘面上惊诧之色一闪而过,眯了眯眼,低低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锦言到底去那了?为什么要准备药?”虽然已决定不再与那人有任何地纠缠,但猛然听到这些,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但很快地这种担忧就被另一种恨意给压了下去。
楚墨怪异地笑了笑,“你在担心他?”
夜尘凝视着他,很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冷笑道,“哼,他这般待我,我为何要担心,我恨不得他死,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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