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昏暗,一人趴在床前的地板上,一袭白衣挂在他单薄瘦削的身体上,原本淡粉色的唇瓣此刻也与他脸色一样惨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布满着忧伤和痛苦。
嘴唇微微张启,轻声唤道,“若尘……”
轻柔的声音中包含着太多地无奈和苦涩。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那人的脸颊,慢慢地描绘起来,那么的仔细,那么的温柔。
“为夫已经将你的模样刻在了心底,至死都不会忘记。”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溢出,一滴一滴滑落下。
“无论为夫在那,为夫的心都会与你在一起,爱着你,想着你,念着你。此生能遇见你,为夫足矣……咳咳…”
虚弱地身体,让他早已支撑不起,抬手捂着胸口,趴在床边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红艳的鲜血顿时沿着嘴角流下。
瞧见他这个样子,一旁的楚墨低叹道,“锦言,你这又是何苦呢?那一剑你明明可以躲过地,你又何必让自己白白挨上那一剑。”
锦言笑了笑,喘息道,“师兄,你就当我任性罢了。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看到他再为我疯一次,痴一次……”
“你真是……”楚墨又是一叹,却不知说什么好。
先前在长剑刺入身体的那瞬间,锦言就率先封住自身脉息,所以云怜之两次把脉查看,均未有看出丝毫地端异。
“眼下战事刚刚结束,必会有很多残党欲孽不死心,只怕以后的日子,还劳烦师兄多多照顾若尘和我们的孩儿。仔细想来,我实在亏欠师兄的太多,自从来南朝后,先是霸占你的绝一宫,后又打着你的名号到处行事杀人,如今我要走了,却还要让你继续帮我照看若尘……”锦言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最后低下头在那人的额间印下一吻,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也十分轻柔,带着浓浓的不舍。
楚墨感慨地望他一眼,道,“你我师兄一场,你又是我唯一的亲人,又何须在意这般多。”
“嗯,要怨只怨你比较倒霉吧,摊上我这么个师弟。”锦言笑了笑,“师兄,我累了,送我走吧。”
“不再坐会儿?”楚墨上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随即喂床上之人服下。
“不了,不然我会舍不得地。”锦言低头笑了笑,喃喃道。
待凉城桃花再开,便是吾归之时。
原来这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
冬雪消融,春意盎然,一连昏迷数日的夜尘也终于在这日醒了过来。
“阿尘,你醒了。”温和的笑容,熟悉的声音有着难掩的喜悦。
夜尘怔了怔,偏过头望着云怜之神情有些迷茫,半响才哑声道,“怜之,你怎么了?”
云怜之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看到你没事,太高兴了。”
“我不过是要上京赴考,不要担心。”夜尘望着床幔想了想,笑道。
上京赴考?云怜之心中一凉,立即抬手按在他的手腕处。
“怜之,你到底怎么了?为何怪怪地?”夜尘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没什么。阿尘,你听我说,凤临月已经死了,你也已经是状元郎,只是在燕州一战时,你不小心中了毒,让你失去了这一年内的记忆……”云怜之收回手,轻轻说道。
为何他的记忆是停留在进京赴考?夜尘错愕地瞪大眼,慢慢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当目光落在那隆起的小腹上时,顿时惊得呆住,“这……”
云怜之微微一笑,拉过他的手,柔声道,“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夜尘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是的。你现在刚刚才醒来,什么都不要去想,以后的日子我会慢慢告诉你这一年发生的事。你只需记住,这一辈子我都会陪着你便好。”云怜之抬手轻抚在他的小腹上,神情温柔宠溺。
夜尘整个人呆住,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和怜之的…我们……”
只是话未说话,他就缓缓地闭上眼,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
“是不是有那里不舒服?”见他如此,云怜之担忧问道。
夜尘没有回答,只是趴在云怜之的腿上哭泣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流泪,只是心底那挥不去的悲哀快要让他窒息,让他不得不发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此卷完,撒花。
四年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很慢,不知是因为听了太过悲伤的歌,还是大宝真是亲妈。
反正写这章时,心中总是感到淡淡的悲哀,淡淡的无奈,欲哭又无泪,想笑却心痛的感觉。
咳咳咳,这一卷是最终卷,不会太长的,主要是解开一些事,比如月夜族被灭,锦言的毒,以及小锦和小尘的相遇,相识,相守,甜蜜到爆!!!
期待下章吧,两只四年后再度重逢了~~~~~~~~~~~~~~~~~~~~~~~~~~~~~~~~~~~~~~
寒冬初至,秋意散尽,光y-in辗转,一晃已过四年。
一辆马车缓缓地驶进金陵城,马车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沿街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一副繁荣热闹的景象。
车帘被轻轻掀起,一颗小脑袋从车内探了些许出来,白嫩软呼呼地小手扶在车窗上,时不时地朝两旁张望。
他身着白色锦袄,一头墨色的头发用一根白色的锦带整齐地束在头顶,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在白皙的近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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