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笑着说:“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两个身影跪在地上,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主子。”
“阿丑,带漫出去吧,这里很安全,事情发生的突然,不能责怪你们,你出去给我打听下墨家的状况。”
“是。”
两个影子消失了,门开了,石沧澜阔步来到床前,看着床上受了惊吓的七,摸过他的手腕。
“是受了惊吓。我听传话的太监说你差点掉到狩猎野猪的陷阱里,被吓的脸色铁青……真是难得。”石沧澜显然是放下了心,“你不会骑马,不会s,he箭,也不会武功,却要参加这种盛典,何苦呢?”
“我不是怕死,”七看着石沧澜,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是怕我那摄魂香撒慢一步,那现在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了。”
“你撒了摄魂香!!难怪我闻到你手里有味道。你怎么能这么害墨舞呢!”
“怎么,国师也有心急的时候?”七嘿嘿的笑道,“都那工夫了,我哪有时间害人?我本想抓出口袋中的摄魂香,给马洒些,结果马太疯狂,直到把我抛向空中,我手里的摄魂香撒了出去,衣服也开了,我带的所有摄魂香都洒了,刚好墨舞在下风口,全吹过去了……就是这样。”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为什么不想想,参加这种活动的马都该是训练有素的马,怎么那么容易疯掉呢?”
“你是说有人要害你?”
“那我就不清楚了,这个皇宫里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是谁帮我选的马?是谁在赶那些野猪?这个盛典又是谁在负责?”
“看来是你命不该绝。”石沧澜庆幸的说道。
“何止啊,所有人都死了,我也死不了,这就是命。”他转过身,拉过被子,心理想道:如果当时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用做了,也不知道害怕,而现在没死,心中却那么恐惧,这就是人们所说了后怕。他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竹钳子……密密麻麻的,穿透了墨舞的身体。
别宫的一个地下室里,y-in冷异常,一具黑色漆棺躺在中间,没有盖盖子,里面躺着换好丧服的墨舞。墨非拿着s-hi布,轻轻擦着弟弟晒黑的脸,他脖子上有个洞,衣服盖不上那里,墨非看着心如刀绞般疼痛。小时候的画面浮现在了眼前。墨舞顽皮好动,每次父亲惩罚他都是自己护着。从小他便教弟弟武功,直到现在,他已经十七岁了,墨家的人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可是现在……他就这样死在了陷阱里,死在了捕杀野猪的陷阱里,墨非伏在棺材旁,呜呜的哽咽起来。
脚步声响起,墨非听的出那是父亲的脚步声,忙起身,擦去眼泪。
“我的儿……”墨寒也哽咽着声音,墨非扶着爹爹,一夜工夫,他发现自己爹爹的头发全白了。
作为一个将军,一个武夫,一个多年驰骋于疆场的大将来说,见惯了生死,但是做为一个父亲,他那丧子之疼谁都不能体会。
“虽然我平时对你严厉,可那是因为你是可造之才啊,爹想你多学些东西,带你上战场杀敌,却没想你就这么走了……”
“爹,别这么伤心,他现在一定在娘身边撒娇呢……”墨非红着眼圈看着父亲泪眼汪汪的双眼,只能叹息生死无常。
“非儿,泉儿的身体不好,我刚回禀了皇上,舞儿的葬礼就不隆重的办了,免得传入他的耳朵里……”
“爹爹,我知道了,我会瞒着大哥的,您放心。”
几日后,大队人马返回丹凤城,七被护送回驸马府,皇帝车马劳顿龙体欠佳,也回到皇宫里修养。
礼司是负责祭祀礼仪的部门,现在他们全力承办的就是忠勇将军的葬礼。
将军府的大厅里被装饰成灵堂,黑底红色流云图案的棺材坐落在中间,朝中的大臣官员还有贵族都来吊孝,他们都知道,墨家大公子身体不佳,于是全都匆匆吊唁,匆匆离去。
修养了几天的七,天天都在听着阿丑的汇报,直到有一个阿丑报告说:“今天是墨舞停灵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下葬了。”
“不够七天呢,果然是皇帝的特赦,连规矩都不顾了。”七躺在床上说道,“你说我们明天是不是该去吊孝呢?”
“回主子,明天是下葬的日子,这将军府应该没有主人了,他们都要去城外的官陵祭祀的。”阿丑提醒着,“要去我们也只能赶的上下葬,他们明早天不亮就要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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