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什么事都让我们做了,要皇主做什么?”
松遥从小接受父亲的大道理,却第一次提出了大胆的疑问,质疑皇主的存在是很要命的一件事,这让黄梓息不禁眉头紧皱。
“皇主是天下百姓的代表,和我们一样,有他该做的事情,而我们也绝对不能僭越。记住,身为祭司,切不可以私心动情,做好你该做的就够了。”
“那我为什么要一定当那个祭司呢?”
这是黄松遥一生不解的问题。
黄松遥6岁那年的中秋日,皇主因为突发病灶驾崩,整个国家一时陷入混乱。
幸好还有黄梓息主持大局,皇主唯一的儿子西吾时被选为新皇。按照祖制,一皇一祭,新皇继位后,属于他的一人祭祀也应受封昭告。西吾时因为父亲的去世心里很不爽,又因为年纪小比较任性,他死活不愿意在父亲留下的宫殿内继续生活,硬是逼着辅位大臣进驻南甸宮,为此黄梓息劝说了很多次,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最终还是让他走了。
既已为祭祀的继承者,进宫受封本来就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松遥更想继续跟在父亲身后认识这个世界。南甸宮距离祭司府苑过于遥远,起码有五天的路程,小松遥就在懵懵懂懂之中被父亲带向通往南甸宮的道路。
“松遥,你要记住,我们世代为皇家祭司,一生都在为吾王吾国着想,在殿前坚决不允许反抗皇主。”
松遥坐在软轿中,回想着临行前父亲的忠告,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效忠皇主,其实可以为自己而活吧。向南甸宫进发的大部队连成串缓慢地行走着,黄松遥望着天边自由的浮云,流露出羡慕的表情,他也想化作一片云彩在大千世界遨游,不至于在这个小轿子里等着被主宰。正当他看得起劲的时候,本来就缓慢的队伍彻底了停滞了。黄松遥将身子探出轿门,想看看前方发生了什么,这才刚出发不到一天,这样停停走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了。
“怎么了吗?”
“小少爷,前方一群村民把路堵住了。”
“诶?”
黄松遥一听有事发生,立马跳下轿子向前方跑去围观。前方密密麻麻的围着一堆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大抵上都是附近的村民,大家都低头私语着什么,松遥从人缝中钻过去,看到被人群所围住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这男孩双膝跪在地上,两拳紧紧的攥在腿上一动不动,双唇紧闭,没有一丝血色。黄松遥刚想问问他怎么回事呢,后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
松遥回头一看是父亲,村民们见到大祭司来了也都纷纷避让散开,留出道路让大祭司通过。
“哎,说来也惨,这孩子是我们这村子里迟家的独子,名叫迟暮,迟家夫妇平日里人缘也挺好,邻里之间相互帮衬着日子也能过下去,只是近几个月大旱,一点雨都不下,他父母昨日在地里干活熬不住倒下了,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今天他就一直跪在自家的田地上不起来。”
“他还这么小,无法一个人生活,你们没有人愿意收养他吗?”
“额,这个,大家都不怎么富裕,家里有自己的孩子要养,哪还有精力去养一个外人......”
村民们一牵扯到利益相关都想躲的远远的,彼此间推搡着不愿再说话,这让松遥心里很不舒服。
“父亲,我们养!我们把他带回家吧!”
黄松遥从人群中跑出来搂着这孩子的肩膀,他能感受到其双肩微弱的抖动,他想尽可能地稳住这个孩子。
“松遥......你喜欢这个男孩子吗?”
“反正我也没有伴儿,父亲,让他跟我做伴吧,我们带他走好不好。”
“你虽然这么说,但不知道是否带给这个孩子困扰呢?”
黄梓息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男孩,黄松遥坐在男孩面前,将自己的手伸向男孩的面前,当他看到黄松遥细腻的手心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应时,他才缓缓的抬起头,迎上小祭司清澈的双眸。
两个人的命运就在这一刻相交。
☆、初心
迟暮被黄梓息带离了围观的人群,黄松遥想牵着他的手并排走,可是父亲完全不给他机会,急的他直跳脚。
“松遥,将你随身携带的水拿出来,这孩子的嘴唇已经裂了。”
“好。”
黄松遥飞快的奔向自己的软轿,在门边的角落里拿出了水壶,又火速的奔回来,打开壶盖递给迟暮。
“给你,快喝吧。”
迟暮看到泛光的液体在水壶中摇摇荡荡,喉咙不由自主的动了动,他已经连着三天没怎么喝水了,饭也吃的少,他们一家最大的希望就是期盼着这个月能够下雨缓解旱情,这样地里至少能保证一定的收成,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父母会先一步离他而去。
“谢谢。”
迟暮拿起水壶就朝嘴里灌,水的滋味此刻在他的嘴里比蜜还要甜。他不禁想着如果父母也能喝到这样甘甜的水,该是多么的幸运啊,这样想着想着,眼泪顺势而下,混在从嘴边漏出的水中分不清。
“你慢点喝,别呛着……”
黄松遥本想说水还有的是,但是察觉到了这孩子隐形的忧伤,又瞥见父亲轻微的摇头,他也只好尴尬的低下了头。
“抱歉,我把你的水喝完了,以后我一定还你10壶。”
“啊?”
黄松遥再抬头看向迟暮的时候,男孩冲他笑了,他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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