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晨晔倒是想起来了,当时他妈得知他的性向,非得找个妹子把他给扳过来,当真是持强卖弱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他那时候才什么年纪,二十五都没有,后来被闹得烦不胜烦,倒真是有过一个“女朋友”。当然那妹子也知道他是gay,家里急着让她门当户对地嫁,是因为她有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真爱。
他们俩的计策是假装要结婚,临着办婚礼时突然闹翻,家里大人亲手促成的事这般收场,他们至少能清静两年。
这事到现在晨晔自己都快记不得了,对沈余舟解释完全部,提到沈余舟那个老同学,“是他告诉你的吧?”
沈余舟眯眼望着对面逼仄的墙角:“我问他,他就说了几句。”
可这也不是全部,那是他们分手的第三年,沈余舟当时和那位老同学说话,嘴里再次提到晨晔这个名字,连自己都有些恍惚。这两个字真像是一块旧日的伤,他以为已经痊愈,可到那时才知道,原来碰一碰,还是会让他心脏抽搐。
说不清什么原因,那年的十二月,他去了上海。他的车停在晨晔公司门口,一直看着人出来。看着他被一个漂亮的女孩挽着手上车,然后沈余舟跟了一路,又看见他下车,和女孩亲亲热热地走进了一间婚纱店。
沈余舟那时候才明白,晨晔的这一页原来真的要翻过去了,在gay圈,选择跟女人结婚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那才是主流。
所以,再次在c城看到晨晔,沈余舟是意外而高兴的,即使晨晔没跟他在一起,依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长久不语,晨晔笑,“他说你就信啊,他后来没告诉你我婚事怎么告吹的吗?”
沈余舟说:“他那年年底出国了。”
可晨晔的话也的确是对的,听人说了就信?即使已经看见晨晔,下车问一句又怎么了,可是他当时没有,说到底还是他那时候自己没办法面对晨晔。
同样讽刺的是,晨晔跟着卓胥来c城,就是次年的春天。
转眼三月,他们再次见面是在三月第一个周五的中午,沈余舟去晨晔公司所在的大厦“办事”,电梯口碰见了,二十分钟后,两个人一块儿坐在了裙楼的餐厅。
晨晔应该也有些觉察,等菜的时候问沈余舟:“我是不是有点挡你桃花的意思?我是说,刚才我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旁边那桌那个穿条纹西服的在看你,我一坐下,人家就没再往这边看了。”
晨晔说话很有余地,而引申出去的意思:沈余舟该找人就找人,老大不小了,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鉴于他有为了让卓胥死心跟y在一起的前科,沈余舟说:“我暂时不想找。”
晨晔就笑。
沈余舟又不能承认这个不想找跟对面的人有关,只得硬着头皮说:“你也知道我什么性情,很难顾忌别人的感受,不调整一下自己就随便找一个,那不又是悲剧吗?”
晨晔立刻宽慰:“哎?你也不要这样说自己。”但心里想着,这话真的好有道理。
不是他恶意,他就想不出什么样的人跟沈余舟在一块能过得很舒坦。
晨晔其实偶尔脑子发晕的时候也想过,如果卓胥家不出事,他们一定会在一起,那是他最圆满的人生。y,如果套个玄幻点的剧情,以前的事,他放一马,y浪子回头从此收住种马习性,他们也能过到一处。
可唯独沈余舟,晨晔觉得按他们两个人的个性,任何一种方式,不管剧情怎么拧,只要逻辑还正常,好像都不能走向完美,这简直是个无解的题。就算他们俩在一起,日子往下过,要真遇到些事,他就不信沈余舟能比以前长进。
晨晔这天一顿旁敲侧击,沈余舟仓促给了个答案,之后再“偶遇”,晨晔就果真没再提,而且时间往下顺着走,接着几次见面,晨晔甚至连巧都没说,完全没怀疑似的,很有些听凭沈余舟接近的意思。
沈余舟心里头当然高兴,但高兴之余,又隐隐有种感觉,晨晔这种默认十分不正常,就像是攒着一口气在等着什么似的。
三月的最后一个周日,沈余舟依然去羽毛球馆碰他。
这天是三月二十六,一天后就是晨晔的生日,沈余舟顺口提了句,“后天怎么过?”
晨晔无所谓似的,“后天的事,后天再说吧。”
沈余舟说:“眼看就奔三了,我跟你说奔三后过生日心情可就不一样了,你且珍惜着点,要不这样,你叫几个朋友,咱们找个地方热闹热闹?”
晨晔笑着说:“后天碰得到再说吧。”
这时候还是上午十点,晨晔打几个球看一下表,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沈余舟问,“有事儿?”
晨晔摇摇头,“也没什么事儿。”
接着,再没看手表一次。
但球打完两局,晨晔也没休息,草草擦了把汗就把外套穿上,毛巾也往包里塞,“我先走了,你找陪练再打几把?”
沈余舟说:“行。”
但等晨晔离开,沈余舟看他手机还落在旁边的条凳上,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得心不在焉到什么程度,接着,抓着电话就往外头追着晨晔去了。
他一直追到门外,晨晔已经走到马路边上,他就看着晨晔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可晨晔自己是开车来的,沈余舟总觉得有哪不对,立刻上车,追着前边车的方向开过去。
在红灯路口,他总算看到了那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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