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吃下药后,宿白易就盛了一碗汤坐在陆贺身旁捧在手上吹凉。
陆贺躺在地上不能动,看着宿白易眼底的疲惫和衣服上的污浊心下难受不已。他举起手伸向宿白易,宿白易忙把碗放在一边,握过他的手,俯身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陆贺把两人的紧握的手放在心口处,眷恋地看着宿白易,轻声说:“心疼了。”
“心疼?你到底还伤到哪里了?怎么不早说!”宿白易一听就慌了,从昨天到今天,陆贺一直都没有说过,是并发症还是之前就已经伤到了?他慌张地直起身想要把陆贺的衣服和身上的木棍解开,再重新检查一次。
陆贺被宿白易的动作深深的戳中了心窝,暖意盎然,双手稍一使劲,扯住他的衣领向下,用力地抱住了宿白易。
宿白易怕碰着他的伤,也不敢乱动,只好双手抱住陆贺的头,手肘抵在两边,支撑着身体不往下压。他低头亲吻了陆贺光洁的额头,担忧地看着他,“让我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贺微笑着仰头回吻了宿白易的唇,指尖细细摩挲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脸颊,眼里似有无数的难过,“累着你了。”
他本不该受这份苦的。
宿白易被陆贺这突如其来的话说懵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抬起一只手,学着陆贺的样子,轻抚着他的发茬儿,他的耳朵,他的唇,再轻轻地抱着陆贺的头,在他耳边呢喃。
“你没事就好。”
☆、他们的故事
喂陆贺喝了点汤再吃了些菜后,宿白易草也草草地吃了两口就又出去了。
他刚才联系了普森,让普森联络到约翰后迅速来自己这边汇合。陆贺必须尽快到医院接受治疗,这里的环境多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要把陆贺带出去,只能用抬的,宿白易寻思着要做个担架。
他到处寻找适合的木材,把山洞方圆两公里都找遍了,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足够的物料。把东西拉到洞口前放好,等明天早上他就开始动手,等约翰过来后他们要马上离开。
洞口再次升起了火光,宿白易把早上猎到的兔子串起来,放在火上慢慢烘烤。时隔两日,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晚餐,心境却天差地别。
陆贺躺在地上,一偏头就能看到宿白易被火光映照的脸。小时候些许的婴儿肥早已褪去,现在的宿白易清俊如竹,修长挺拔。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沉默,不在会像小时候一样总是缠着陆贺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清了呢?应该是六年前他突然消失的那一刻吧,也或者是,三年前得知他死讯的那天起。
“易。”陆贺唤了一声,宿白易侧头看过来,面带疑问,“跟我说说你这几年的生活吧。”
他们一年前相遇在北极的极光之下,陆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宿白易带到了雇佣兵基地。宿白易恨他的杳无音信,恨他的诈死,也恨他的变相□□,重逢以来从没有露出过好脸色给陆贺,甚至直到两个月前,宿白易被醉酒的陆贺抱着哭了一整夜,心软答应重新和他在一起后,也依然处于一种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状态。
两人整整一年来,相互之间的交流竟然还没有这短短的两三天来得多。
宿白易有心结,陆贺知道,他也知道要怎么解开这个结,可他说不出口。要如何开口告诉自己心爱的人,这六年,他过得生不如死。
终究是舍不得再让他伤心,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可经过这一次变故后,陆贺忽然意识到,他这样做或许在自己看来是保护着宿白易,可是对宿白易却极其不公。而他也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承受不住痛苦的孩子了。
宿白易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一切,尽管对他来说,这或许会给他心灵又划上一道伤口,但好在,现在他在他身边。
他的易,早已经强大到不需要自己时刻小心去保护了。
宿白易转动着烤兔的手顿了一下,他抽出火堆里的几块大柴火,火势瞬间小了一半。宿白易把烤兔固定好位置后,来到陆贺身边坐下。
他低头望着陆贺的眼睛,眼眶通红,哑着声音道:“我想先听你说。”
☆、互诉衷肠(1)
陆贺牵住宿白易的手,十指紧扣,宠溺地看着他,“爸爸妈妈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世吧。”
看到宿白易点头,陆贺决定从头讲起。
“其实我不是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的,我去你家里之前半年还跟我的爸妈一起出国旅游来着。他们一起经营着一家中型公司,我从小的生活谈不上极度富裕,却也吃穿不愁。可后来我爸妈不知道为什么,被税务局的查到小金额逃税,本来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一直追查,直到后来某一天被查出通过公司经营洗黑钱,而且涉及金额巨大,面临着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我爸妈虽然有着商人的小心思,却绝对不会洗黑钱。他们被人陷害,可是没办法,证据确凿。最后他们在服刑前一天,双双跳楼自杀。”
陆贺语气轻淡,边讲边回忆,曾经令他痛不欲生的事,在身边有这个人的陪伴下讲出来,也没有记忆中那么难受了。
宿白易紧紧抠着陆贺的手,心里很震撼。他从来不知道陆贺的身世居然会是这样的,陆贺刚到他家的时候他还小,虽然认得人,但想事情绝对不会想到那么深,所以他一直以为陆贺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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