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添油加醋地道:「当时他哭得特别凄惨,简直是痛不欲
生,直到现在他还不能忘怀他姊姊的事,是以我至今还未能完成你哥哥的遗愿。」
「我一定会帮我哥完成他最后的心愿。」齐诺坚定地道:「我要去对阿恕哥哥道歉──可
是……」他迟疑地问,「他会原谅我吗?」──想起丁恕的反应,他就害怕得有点却步不前。
「只要你诚心诚意地向他道歉──」容飞扬缓缓道:「他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
「不用了。」一个清冷的语声从屋外传来,高姚的少年推门而入,他冷冷地瞪向乍吃一惊、不知所措的齐诺。「我全听见了──原来你是齐骏的弟弟!还说什么要跟我做最要好的朋友……全是一派谎言!我早该明白中原没一个好人……你那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吧!?早知道我才不会救你!」
「我……我……」伶牙俐齿的少年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尴尬而狼狈,他跳了起来,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没有……我是真的迷了路……我、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我早就… … 」
「少惺惺作态了!」丁恕眼眶发红地冲着他大吼,「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吼完,迅速地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阿恕哥哥!」齐诺扁了扁嘴,一面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一面一阵风般地跟着追了出去。「等等我──」
容飞扬拖拖拉拉地走到院落,张望着一前一后飞奔而去的两个变成了小黑点的影子,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既然事已至此,就随他们去吧!小诺啊!这回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他原谅你了。
「他们怎么了?」身材愿长、面貌丑陋的男子出现在石苑门口,一路行来督促容大少每日服药的西门毓秀在半途碰上了两个只跟他打了声招呼便从身旁疾驰而过的少年。「眼睛都红红的,是不是吵架了?」
「没什么。」容飞扬轻松地道:「只是齐诺那小子的事曝光了,丁恕气得要跟他绝交。别管他们,过会儿就好了。」
「可是……」西门毓秀望瞭望他们远去的方向,不无忧虑地道:「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小孩子打一架才好。」容飞扬笑着黏了上去,「我小的时候不知跟驭水打过多少次架,愈打感情反而愈好。」
「是吗?」西门毓秀半信半疑,「我小时候从来没跟人打过架。」
「毓秀……」容飞扬嘴边的笑意渐渐隐去,眸中溢满怜爱之色,「以后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别惩在心里,发泄出来反而对身体有益。」
「我……小时候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跟二师兄说……」西门毓秀眼神悠远,「可是如今他早已不在……」他眸中带着淡淡的哀伤,「我不知道一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后还能不能复元……不过我想他现在一定不会再悲伤了……」
「毓秀。」容飞扬专注地凝视着西门毓秀的眼睛,彷佛唯恐惊吓了他似的轻声问道:「你……不会是想去练玉肌功的第十三层吧?」
「……我不会练玉肌功的十三层。」闻言,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容飞扬大大地松了口气,「我不想再让阿恕伤心。」
「如果你练了十三层。」容飞扬定定地直视着他,「伤心的绝不止丁恕一个。」
「容少侠此言当真?」迎视着对方深情的目光,西门毓秀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毓秀。」容飞扬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勇气与决心,「我以前曾经欺骗过你,可是这一次,容飞扬绝无虚言。我知道你现在也许很难相信,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一次就好,请你……至少给我一点点的信任……」
「容……少侠……」西门毓秀显然没有想到如容飞扬这般心高气傲的男子竟也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刻──这一切,全是为了我吗?
「我……」一时之间,拒绝的词句突然变得难以出口。曾几何时,这个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的少年已日趋成熟,逐渐蜕变成了一个体贴温柔的男人。
「能不能……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他勉强从嘴里断断续续地挤出一些字眼。
「毓秀!?」容飞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他使劲一捏自己的大腿,欣喜若狂地冲上前去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繁紧地拥住了西门毓秀,「谢谢……」他语声微颤,「只要你愿意重新考虑……我……一定会等……多久都……没关系……我……」
感觉到自肩头传来的湿意,西门毓秀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叹息,轻轻地伸手环住了这个把头埋在自己肩窝、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大孩子。
当天中午,当鼻青脸肿的两个少年手牵着手高高兴兴地回到依风楼的时候,便看到面沉似水的宫主和笑得一脸傻相的容大少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阿恕,小诺。」西门毓秀淡淡地瞟了一眼他们身上已经破成东一块西一片的衣服和脸上青青紫紫的颜色,「你们回来了。」
「师……师父……」丁恕悄悄窥视着自己师父的脸色,见西门毓秀不像生气的样子,便放心地道:「我们刚才到后面的山坡上去打……唔……」话未说完,已被齐诺牢牢地捂住了嘴。
「呃……」齐诺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我们方才只是在一起……切磋了几招而已。」
「切磋?」容飞扬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两个人狼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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