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年七皇子手中的印信,当不会错了。”
“或许是他命有此一劫,当日陛下暗卫撤离的时候途径的路线与王掌柜运送色石回来的路线有所交集,向来是无意中遇见。以陛下的性子,当年王琨就不应该带着他的秘密活在人世,今日被察觉,也不能让他活过三更。他隐姓埋名在广州府活了这些年,着实可惜了。”
海上那么大,偏偏在那个地方那个时间让两方几乎没可能相遇的行船遇见,还让暗卫中的知情人发现王琨的存在,当真是时也命也。
“宁家所查的事情已经没办法证实了,很多真相只能靠我们猜测,是不是真相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咱们只当不曾知晓,切莫宣扬,连你阿爷阿爹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这就是宁衡在查到之后不愿告知朱定北的原因。
王琨潜逃了二十几年,替陛下保守了秘密安安分分了这么多年,陛下依然对他下此杀手。
宁衡知道,在这件事上,除非是皇帝肯把性命交付的信任之人,其他人谁知道都不能让他活过明天。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当年强势的几个皇子全部丧命其中,多少臣属和世家因此绝后,若是被查出还有内情,那陛下这个皇位当初是怎么从兄长们手中夺来的,就会被世家怎样拖下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绝了后如今在府中凄凉过完余生的世家老者若是反扑起来,或许连朱家军都镇压不下去。
因为那不仅是世家暴动,而是百官寒心。
朱定北自然明白其中利害,让他疑惑的却是另一件事。
“既然是暗卫发现了他,那直接让暗卫灭口就是了,陛下为何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不是引人怀疑,惹人去深查吗?”
第142章 军师之痛
自回到洛京步步为营,朱定北已经不似前世那样的直肠子,许多事情都不理睬,只管打好自己的仗,守好自己的城。
他遇事已经习惯多想三分,因此在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内情之后,他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头脑立即清醒地做出判断,揪出其中疑点来。
皇帝暗卫有多大的能耐,朱定北没有亲身体验过也是不敢小觑的。
他想要一个人的命,办法有的是,就算把王家满门做干净不留首尾也容易得很。况且,若是没有那一场殃及宁家几多商铺的天火,宁家也不会费力追查,难道皇帝就没想过打草惊蛇,反而会让人把当年的内情查出来吗?
毕竟,他觉得宁家可以查到王琨的真实身份,那么这世界上也有人可以做到,比如盗换国库存银的人。
因此他反而对这件事的可信度抱了两分怀疑。
他跟皇帝老儿交手两辈子,不敢说对他了如指掌,但他的性情如何他还是有把握的。天火杀人,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宁衡:“若是他有意为之,想要引出某些人呢?”
朱定北嘴唇微张,惊讶道:“难道那件事王琨不是唯一幸存的知情人?王琨与那些人还有来往?”
宁衡摇了摇头,“王当家自从迁居南海之后,一直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还在当地娶妻生子,又带着一个老母亲,想来没有牵扯什么人。只是,长生难道不奇怪,他当年是怎么逃生的吗?”
“怎么逃的,是谁帮了他?”
朱定北应声道。
“查不到,但肯定有人帮他,或许他还在世,而这个人就是陛下的目的所在。”
宁衡几乎笃定。
此时,北境鲜卑。
听到朱振梁转告的王家失火一事,古朝安脸色惨白,脑子一空,好一会儿才找回神志抓着朱振梁的手臂颤声道:“我娘呢?小森呢?他们,他们还活着吗?”
朱振梁心有不忍,扣着古朝安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盘旋在嘴边的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他只能再重复已经告知过古朝安的结果:“你娘还活着,只是你侄儿在火灾中丧生了。朝安,你——”
“是他。”
“是他做的对不对!是不是他!”
朱振梁师徒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意外,但这种安慰苍白无力,朱振梁不是会台逃避的人,也不会劝别人选择逃避事实,于是只好闭口不言。
古朝安涕泪纵横,他几乎是惨声哭着,满是痛恨:“他在逼我,我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他还要逼我!小森是我梁家最后的血脉,他还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就被害死了。他有什么错啊,这是为什么,司马御杰他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害我梁家至此!害我梁家至此!!”
朱振梁将他抱住,惊慌地拍着他的背,古朝安歇斯底里的模样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见过了,此时亦知道他心痛难当,但怕他伤害自己才扭住他的手,仍他发泄。
“这到底是为什么,当年、当年我若是没有——该多好。我爹不会死,兄弟姐妹都不会死,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报不了仇,我护不住兄长唯一的血脉!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不是你的错。”
“若不是我有眼无珠,若不是我——我只恨当年下不去手!如果我早早杀了他,那该多好,现在,哈哈,我拿什么脸去见我阿爹,去见兄长!我已生不如死,为何他还要这样害我,为什么!”
朱振梁更用力抓紧他,古朝安当年的疯狂他记忆犹新,现在见他只是拿头撞自己没有拿利器自残,心中才算好受点。
“朝安,你娘还活着,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或许,当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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