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巧妙结合起来,让他的身形一入客栈就消失了踪迹,如果让宁非看到,一定会暗赞主子的隐匿手法更精进了。
来到之前暂住的独立小型庭院,隐约可见会客厅有人影,借着屋檐投影处飘身移入,目光分散放在主位的背景处,却能看清主位上坐着的人的面目。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与气流同步,宁非就算是术法功力更胜秦离也丝毫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到来。
此刻主位上坐着的宁非宽肩端放,腰肢挺拔,藏青色银纹腰带上的系带一丝不苟地垂于腿间,矫健修长的双腿岔开,一腿悠然前伸,让他本是严谨的身姿带了一点无形中的肆意。这是跟秦离之前见到的完全不同的宁非。本是俊逸凌厉的五官此时神色微微不虞,深邃的眼睛凌冽带着一点杀意,只一双眼就让厅中跪着的几人背脊发汗,心神恐惧。看似随意放在案几上的手修长有力,他们谁都不怀疑这双手取起命来干脆利落。
“还没查到吗?”见威压让下属开始恐惧,心神被吊起,宁非才缓缓开口。低沈磁性的嗓音让暗处偷窥的秦离心中一动,想起那晚这人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压抑的低喘与闷哼。
“属下……属下什么方法都用了,那刺客就是咬死不开口。”其中一个跪着的男子垂头低道。
“哦?带来”宁非神色未变,轻忽着说,仿佛并不在意,但是多年在他手下办事的他们却深知等一下还是得自行去领罚的。但是毕竟没有特意开口训他们,还是让他们松了口气。宁非炎修宫第一影从兼血煞堂堂主的身份在整个炎修宫甚至是天下各势力中都是很有威慑力的。片刻后一个衣衫褴褛浑身似被血洗过一样的男人被拖了进来。几个办事的普通部属随意放下他的身体还是让他疼痛的不停颤抖,几丝低低的呻吟从紧要的牙关中泄露了出来,软绵绵的身体似乎已经无骨一般连抬抬手指的无力。
宁非起身踱步到那人面前,捏起那血人的下颚抬高了他的脸,在秦离的视角刚好看的清楚宁非此时的神色,似乎带着一点怜悯、蔑视,看那囚犯的眼神就如看一个死人。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红楼排行第三的封野铭,专司追踪,陷阱,善暗器。”他靠近封野铭的脸,暗沈的瞳孔深不见底,眼白也微微泛起冷紫色,眼球表层似乎附了一层悠悠的碧色反照出封野铭吃惊的脸色。他勾了勾唇角,继续说道:“你认为,凭我们炎修宫只能靠你来告诉我们真相吗?这些天的刑罚只是告诉你,你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我不杀你,回去告诉红楼楼主,他,做好迎战的准备了吗?”说到后面声音几不可闻,可是他手指有力捏着的脸却被身体带动的开始剧烈颤抖。宁非说完就放开他的脸,起身时拿出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了几下手指,才将锦帕随意一丢。转身沈声道:“把他带去,丢到明华酒楼门口。”
说完便不再理会躬身退去的部下们,独自静静坐回座椅上,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便垂眸不动了,不知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此时隐在暗处的秦离眼里是怎样的激动与光亮。一个强者不只是怒目瞪视,或者手段残忍血腥来让敌人屈服。有一种无声的心理暗示,让敌人知道他是如此的渺小,对方是那么的强大,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个蝼蚁,这样让敌人心底最后的防线奔溃,将恐惧深深刻入对方心理。这方法需要的是绝对的自身实力与心计,刚才那一瞬间与封野铭对视的时候,秦离看得出来宁非眼中深邃的不只是瞳孔,而是一种幻术可以降低对方心防。那个封野铭是毁了,日后是再也没有能力也兴不起这个想法报复,因为那一刻的恐惧催眠当今天下没有多少人能解除。这一刻秦离深深感到从心底升起的悸动,这样强大的男人,他不想要他单单下属对主上的臣服,他要这样自信、威严、对苍生轻蔑的神态染上对自己热烈的爱意,发自内心的。相信让那样一个强大的男人露出温柔迷恋的神态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也是一大挑战。想到平时宁非一副衷心惶恐卑微的样子,秦离神色一闪,随即眸中的星辉明灭,凝成一种莫名的坚定之色。
☆、14
回到客栈门口,装作刚回来的样子踱步上了楼,果然不到房门口,隔壁宁非就听闻自己回来的脚步声立即出来迎接。他一扫之前的样子,微低的头,眼帘始终对的是秦离的胸以下,走到自己面前屈膝行礼,浑身上下无一处没有诠释他的谦卑恭顺。秦离忍不住托起他的下巴望入那双凌厉感大减的双眼中,那里面有疑惑,有恭敬,有卑微,却没有刚才自己偷窥到的自信风采。这男人明明适合用那种自信、强大、蔑视苍生的神态高高站在神坛上,而不是这么卑躬屈膝地跪在自己脚下,叹了口气,秦离遗憾地放开,转身进了房门。
“主子,传膳吗?”宁非垂头低低问道。经秦离点头才躬身退下为他张罗吃食。这哪是一个运筹帷幄的第一影从,秦离不禁再一次为他的卑微感到惋惜,看着被轻声掩上的房门想,也许,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他身上最大的枷锁,血契吗……
片刻后陆续上来的餐点被小二摆在了桌子上,瞟了一眼一旁标准站姿的男人,秦黎示意他坐下。可是果然,这榆木疙瘩在某些方面出奇地不听话,让他坐吧,他噗通一声跪地垂头面无表情地严肃道:“属下不敢,请主子恕罪。”深吸口气,如果不是这男人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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