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可能性。纪桓乐颠颠地支起身体,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立刻就冒了汗。
回了长安的纪公子脱胎换骨一般变得娇弱而矫情起来,一分疼也要加三分小心,更别提腰上那道又长又深的伤口了。纪桓哪里还肯再使力,手一软便跌回了榻上。
赵承:“……”就好像刚刚带着那道足有三寸长的伤疾驰千里的不是他一样!
骂归骂,他的人却不能不管。赵承黑着张脸在纪桓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扶进自己怀里。
这三分真七分假的苦肉计还真管用,纪桓暗自窃喜。只是这个姿势似乎哪里不对的样子,不过也不要紧,先混过这一关再说。
赵承的表情虽然不好,但是照顾病人还是很尽心尽力的。其实人往怀里一抱,他哪还有什么生不生气之说,只是下不来台罢了。
纪桓吃了半碗药就说什么也不肯张口了,气得赵承太阳穴突突直跳。赵承按捺下心中的不满,尽量耐心地问道:“那你要怎么样?”
纪桓撇了撇嘴:“苦。”
赵承:“……”
有机灵的侍者已经端来了杏脯,赵承亲手拈了一个往纪桓嘴边送去。纪桓窃喜,故意咬了咬赵承的指尖,然后又抱怨道:“唔,有些酸了。”
纪公子常年流连烟花之地,精通各种调情手段。赵承被他那么轻轻一咬,简直连魂都要飞了,哪里还会计较这病人作天作地。侍者端来各种甜食,他挨着喂了纪桓一遍,心中隐隐期盼着他能再咬自己一下。
可惜没有。
待赵承意犹未尽地又端起药碗,才发现药已经凉了。
纪桓笑得一脸狡诈:“天意不让臣吃药,这半碗就算了吧,反正臣已经好了。”
赵承咬牙切齿:“休想!”他命人重新温了药,然后往榻上一坐,问纪桓道:“疼不疼?”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得纪桓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是问自己的伤。纪桓笑了笑:“无妨。”
赵承不满地撇了撇嘴:“统共打了一场仗,就带了这么长一道伤,嗯?太医说了,这伤口要是养不好,逢阴雨天是要难过的。”
纪桓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赵承气得牙痒痒,又道:“还要留疤!”
纪桓脸上这才有了些微动容。
赵承把手落在纪桓完好的那一侧腰间,摩挲着问道:“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弄的?”
纪桓多精明的人,他心知赵承虽然这会和颜悦色,但是等到待会把事情问明白了,还不知道该怎么闹呢。于是他含糊地笑了笑道:“没什么,打仗嘛,刀剑无眼,哪有不受伤的?”
“哦?”赵承垂着眼皮,“先生倒是没教过我,是什么刀剑这样厉害,好巧不巧穿过七万人的重重保护,伤着主将?”
纪桓干笑了两声,继续和稀泥:“意外,意外。”
赵承大怒:“纪长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事!好香的饵,若是朕与稽士顿易地而处,也要把持不住呢!”
纪桓:“……”完了,这是谁嘴快的,已经全说出去了。
隐瞒不成,纪桓干脆换了种策略。他握住赵承扣在他腰间的手,暧昧地蹭了两下:“臣信。”
赵承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浑身都僵硬了。他恶狠狠地瞪了纪桓一眼,却把纪桓看笑了。无他,赵承这个自以为凶狠的表情,实在只能算是嗔怒。
纪桓的心都要化了。他在赵承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心中的忐忑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刚才还担心昨日轻薄了人家不好收场,这么看来这被轻薄的人想必也是乐意的。
赵承叫人往冒着青烟的博山炉里洒了一把有安神作用的香,纪桓皱了皱眉:“这味道混着有些怪,明天臣给陛下调一调。”
赵承老实不客气地把药碗往纪桓手里一塞:“就你毛病多。”
纪桓十分能屈能伸,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期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承,末了还暧昧地露出一点绯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角。
赵承的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了。他狼狈地夺过碗,丢下一句“睡吧”便要落荒而逃。
纪桓调戏他调戏得上了瘾,他一把抓住赵承的手,低声道:“不要留下来么,嗯?”
赵承的掌心被人一下下轻轻挠着,他觉得自己随时会把持不住,把这伤重的人扑倒,再一遍遍吞吃入腹。他赶紧甩开纪桓的手:“我去替你看儿子。”说完这话,人已经快到殿门处了。
纪桓看着他的背影,摸着下巴狡黠地笑了。
如意对赵承十分不正大光明的偷袭行为十分不齿,到现在还没原谅他。然而当他见到一脸魂不守舍的赵承梦游般地在他身边躺下去时,还是忍不住问他:“陛下怎么了?”
赵承明显没把如意的话听进去,他机械地把如意蒙进被子里:“睡你的觉。”
如意大怒,掀开被子跳了下去,迈着小短腿往门外跑去。赵承一把把他搂了回来,如意对他怒目而视:“我要去找阿翁。”
赵承听见纪桓的名字,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如意狐疑地看着他,质问道:“你把阿翁怎么了?”
赵承抽了抽嘴角,苦不堪言。臭小子,你怎么不问问你阿翁把我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都有这个错觉,他们坚信自己是攻……
☆、彼时年少欢情长
以鲁王赵琰为首的诸侯王之乱雷声大雨点小,除了未央宫外犹带了焦黑痕迹的石阙草木,似乎再没有人记得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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