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喊,半天反应过来,翻身爬了上去。
掀起车帘一角,确认了漠之尘大体还能撑上一阵。
然后毫不客气的又召出了圣蝎和风蜈,五种灵物将马车团团围起,一致对外,图依举着骨笛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过来!不然让你们尝尝我五仙教毒蛊的厉害!”
简歌一路飞身旋绕,剑气四横,但一人终究难敌四手,尚未靠近云梯,就已被压制的寸步难行。
又一侧身躲避万花气劲时,身后突然抵上了一个结实的后背,回头一看,却是横棍冲了进来的君有言。
“你怎么来了?”简歌道。
君有言目中炯炯,“阿秀刚才那个眼神,难道不是让老子来帮你?”
简歌一招剑影留痕击退君有言对面的花间,“你要进来,生死我可不能保证。”
君有言大咧咧笑道,“我是来保护阿秀的!”
君有言取下腰侧酒壶,仰头倾下,烈酒入口酣畅淋漓,饮罢,大笑一声道,“阿秀,布阵!”
有了君有言助阵,简歌的破势如竹,一路逼向云梯。最靠近云梯的守谷弟子见已失守不住,一掌震断了升降云梯的铁链。
崖下深不见底。
简歌心中一急,欲以轻功飞身而下,却被君有言拦腰一抱,怒气升腾,斥他,“你作什么!”
怀揽七秀,君有言踏岩而起,倏忽景色瞬转,笑带酒气道,“丐帮轻功,四方游。”
着实比七秀轻功快上许多,简歌只好沉默。
趋近落地,君有言问道,“现在什么计划?”
简歌严肃回他,“去仙迹岩,找沐白。”
“啊?”轻功明显一滞,君有言差些脱手将简歌丢下去,亏得简歌一把勾住他,否则真的人还没救成,他倒成了万花晴昼海里的一抔护花泥了。
君有言都没心思体会被简歌揽抱的滋味,急道,“找他干嘛。”
一提起沐白,君有言就会气急败坏,简歌也气道,“除了沐白,你再找出个能救他的人来!”
这话说的实,被他们这么一闹,万花谷里还当真就没有肯救漠之尘的人了,君有言不服气道,“沐白就肯救了?”
“不试怎么知道。”简歌沈声道。
君有言没法反驳,携了简歌就往仙迹岩掠去。
万花谷外独剩了南九一个打手,和图依一个半吊子的毒经。一柄长枪对战十数支墨笔,傲血群挑花间,枉是南九再奋力,也快被虐哭了。
尤其是要对有求于人家医术的万花谷人,他只能打,不能杀,战况就是敌人源源不断消耗着南九的力气。
“图依图依!”南九喊着退回车边,“你愣着干嘛呢,再不出手我就挡不住了!”
图依一把骨笛吹的乱七八糟,“我我……我修的补天啊!”
南九叫道,“你刚还说你也修了毒经来着!”
“我是、是学了一点,”图依锤着脑袋道,“你等我想想心法口诀……”
南九一个沧月震退逼上来的敌手,反身催道,“哎呀别想了,蛊蛊蛊!丢蛊你总会吧!”
图依赶忙从口袋里往外掏,“你哪里受伤了?要什么蛊,冰蚕生息还是……”
南九要被她气疯,张口就说,“迷心蛊和眠蛊,有多少丢多少!”迷信蛊使敌人神意不守,若乱若迷;眠蛊可使人陷入沉睡。
图依一楞,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五仙教有迷心蛊和眠蛊?”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再不动我就要惨死在你面前了!”南九道,“快快快,少废话赶紧丢。”
来不及仔细问,图依慌忙翻找身上的各个角落,终于从某个兜兜底下翻出来长年用不到的一些虫蛊。
双蛊一下,骨笛一吹,万花来势终于缓了一些,南九终于能稍微缓口气。
一曲罢,图依又摸出两个小盒问道,“哎哎,我还有两只夺命蛊,丢不丢?”
南九一听,立马按下图依已经要开盒的手,“不能丢,夺命种了就要出人命了。”
“哦……”图依甚至有些失望。
万花们被蛊术控制半昏半定的时候,南九靠在车沿上歇气儿,图依蹲在他旁边,晃着骨笛笑道,“哎我发现毒经也蛮好玩的,这回回去我就让大师姐教教我去。”
笛声一止,定术便有些松懈,南九满脸苦相的把骨笛推回图依嘴边,“姑奶奶,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啊,别停,继续吹。”
图依撇嘴,又吹起了千回百转的调子。
直到图依的蛊已经全部用尽,南九累得不行,挥动的长枪挡不住频发的气劲,身上挨了许多招,浑身疼的都要爬不起来,反手摸上腰脊竟然还拔下了一把银针,不知是哪个入不了场的离经花暗搓搓丢的。
“我只有夺命蛊啦!”图依叫道,“他们再来我就只能丢了。”
南九一枪扫下,如霹如雳。确实,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再这样徒劳无功的打下去,就真只有下杀招才能脱身了。
简歌怎么还不回来……
“都住手!”一声喝止穿破晴空,声音清朗如玉。
南九持枪而立,逆光走来的万花身姿修长,层层云撩的白底墨衫,墨染一袭长发。在背光阴影之中缓缓行来,举手投足都显得风逸清雅,走近时阳光俱散,眉目间冷清孤傲,望向南九时眼里无半分波澜。
他的美,与简歌决然不同,是如脱俗的墨色,泼墨留白之间都恰到好处,没有半分拘谨,也不添多余的猖狂。
南九几乎一瞬间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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