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他们又怎么会放任他走向死亡的边缘却仍无动于衷呢。
子俞,安心等着。
师兄一定救你出来。
到时再也不去皇宫。
我们回梅庄去,那里,才是你的家。
***
已经过去两日了,这几天只装了一些温水的胃早已不堪折磨开始没命的痉挛抗议。
子俞眯着眼轻靠在墙壁,若不是自己内力深厚恐怕早该命赴黄泉了。
他还记得阿莫那天负气离去的样子。
他那天是痛昏了头,不着边际的说了很多话。
在那期间阿莫并没有打断他,只是在他说完之后阿莫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
“苏子俞,你是后悔了遇到朕是么?”
苏子俞唯有苦笑,他该怎样回答?
有些人一旦遇到便再也逃脱不掉,阿莫属他命劫,可他不曾想过摆脱。
也许遇到阿莫的那一刻便注定他会有今日的结果,可是如果此生未有遇到过阿莫呢。
这本是无解之问。
错过阿莫的苏子俞,就不再是子俞了......
“慧妃娘娘小心!这里暗,切莫擦伤了身子。”
隐约听到了什么动静,子俞用手撑起身子,睁眼看向门外。
一袭华装,湘妃色裙;一支压鬓簪,流苏微晃。
曲素姿态更胜从前。
曲素身边有一容颜清秀的男子,恭敬的搀着曲素,模样倒是乖巧。
只是,他刚才说慧妃娘娘...
曲素命人开了牢门,便打发走了狱卒。
黑暗的牢房中,只有他和曲素,还有那个男子。
“子俞,我来看看你。”曲素淡语,脚步停在子俞身前。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曲素缓缓蹲下身子,也不怕脏了一身明艳。“皇上已封我为慧妃。从此以后,华国再无三宫六院永远空无一人之说。”
苏子俞只是静静看着曲素,像是在很认真的倾听,一言不发。
“皇上原来是冷面心热的人,他对我很好。”曲素笑颜甜蜜,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一样,“皇上赐我绸缎千匹,首饰无数,羡煞旁人。”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与那样一个男人鱼水之欢,他说他爱我,他说不需再等很久,就要立我为后。”曲素攥紧了手指,掌心被指甲划痛。
她牢牢盯着子俞的脸,说出的话越来越尖酸,她的内心越来越激动。
她要他痛,要他难过!
可是没有,她很努力的想要激怒他,可是看了很久,他的表情却没有出现什么波动。
苏子俞,你的心是铁打的么?
“恭喜你。”等到曲素终于说不动了的时候,子俞微笑着吐出三个字。
曲素讶异,他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阿莫是好君王,你在他身边会很好。”
“我...我们自然会很好。”
苏子俞笑了笑,像是倦极了一样,侧过头又阖上了眼。
“苏子俞?”曲素被子俞的平静变得手足无措。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他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子俞?”曲素伸手摇了摇子俞,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真的,只是为了让他难过而已么。
“唔...”苏子俞忽然拂开曲素的手,上身微挺,竟然呕出一口深红来。
吐过血后胃里的疼痛愈加明显,只是疼的真的只有胃而已么。
可是他也曾希望阿莫能够立后纳妃的,如今也算心意已了,他有什么不快活的。
血腥味很快在牢室里扩散开来,曲素只觉得忽然有些呼吸困难。
“你还好么?”曲素不敢再碰子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紧张的情绪。
苏子俞眨了眨眼,语气温柔,“我酿过一坛梅花酒,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本来打算在等久一些让酒味更浓郁的时候再开封尝鲜,不过如今我身陷囚牢无法为你和阿莫的喜事做些什么,那就奉上那坛梅花酒吧。你告诉阿莫,等来年开春去梅庄梅林,不过能否找到那坛酒就要靠他自己了。”
苏子俞轻松的说着,可是一颗胃连带着心脏扭曲翻搅容不得他一派安然,额头起初的细汗如今已汇成大颗的汗滴如雨洒下。
再也没有办法继续漠不关心。
“你快把带来的药喂给他!”曲素慌忙向同来的男人喊出声,男人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囊,将里面的药粉小心的侍奉苏子俞服下。
苏子俞吃过药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可从微蹙的眉头上能看出他并不轻松。
曲素柔柔用指尖勾过子俞的轮廓,再起身时脸上忽然换了表情。
“现在动手吧。”话是说给一旁的男人听的,男人看了一眼曲素,应了一声好。
“曲素对不起你,此恩,曲素终将永世铭记。”
话音落,俯地重重扣头。
男人只是笑笑,此礼太大,他要如何受用。
作者有话要说:
☆、血赠无情人
永午年严月四日晨,这是一个一如往常的早上,可它又是这样的不同。
繁华街处人群拥挤,市民宁愿放下手头的事务苦苦守在此处,只是为了看一场热闹。
有史以来惹了最多争议的太师,开国以来最受皇帝恩宠的男人,今日,他要走向断头台,这样的场景从未见识过,百姓们怎么会放过一开眼界的机会。
只是守在这里的不仅有这些寻常百姓,还有一些人,正在等待时机,蓄势待发。
“公子会有事么?”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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