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第一钱庄慕容家的唯一继承人,我却要整日学那些酸文涩墨……不是九爷我偏颇,是九爷我学不来还被从□□着的滋味儿让九爷我偏颇。
话说我慕容家世代为商有何不好?只因太太太太爷爷觉得商不如仕,便非要家族里出状元,花钱买一个岂不挺好?非要实打实的来一个,故而后来便要有投梁刺股左手捧《诗经》还得右手翻账拨算的慕容家子孙。
所谓鱼和熊掌岂可兼得?故而慕容家一直在科考,一直未中,尚得坚持……
不是九爷我不听二老教训,实在是九爷我命苦,需要比任何一代慕容家子孙都多一重的宽容深爱。
我此生太背阴,深觉得九爷我伟岸的身影可以为世间所有的阴魂遮挡一片阳光。直接来说,我招鬼。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如果我再是个女人会更好。
反正九爷我八字已经阴透了,所以只能在名字上取点儿阳刚,比如取个老阳九数,于是我堂堂慕容“书香世家”的二位高堂为我“斟酌”了个大名:慕容九,不幸乳名:小九。
我只来得及感谢当初爹娘没直接给取了慕容小九或者慕容九九之类的大名儿。良心言,这名字委实是阳刚不到哪儿去。
为了后天的男人气,故而常自称九爷,无奈常是应声寥寥,不响应便罢,各位却总以“亲切”之名寻机唤爷我小九,每每恼的九爷我早不愿与他们亲切。
后来我转而他法以示男人的威严苦学武艺,没想到九爷我实乃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习武废柴,最后只得再转而常去懂香春以抚慰挫败的心灵,爷们嘛,就得常去那里。
九爷我趁二老不知,拉着留财,抱着饕餮就从慕容府的后门遛逃,去寻那元笙,宋离岸和乔丞之,一起去逛懂香春,甚好。
走上扶风桥时人倒是不少,今日天色虽好却也不知是个什么日子,街上人如往常,一时过桥客倒是急的攘攘,桥对面有热闹?
留财不情愿的跟在我身后,我抱着饕餮一面走着,一面将脖子伸的比桥还长,勾望前方。
小饕餮无动于衷的在爷臂弯打盹儿不理世事,想想爷养了这小畜生许些年头,却越养越不像是爷“亲生”的,小畜生到哪儿都不爱叫唤,不抓耗子也不蹦腾,整日一副懒松松的样子抬着半截眼皮儿看人,对我这“亲爹”从来只睁眼看过,没正眼看过,清高的很。九爷我在心里训了这小畜生一顿,都说黑猫邪气,就像是被它给听到了,一扑棱就挣开我怀臂,哗啦就跳河里去了,黑乎乎的个小绒球呼啦间就沫了。
“留财!”我一把拉过留财:“小黑投河了,快下去捞它!”
“少爷……我不会水。”
我看那小东西下去了连个泡儿都没冒,就要脱了外袍纵身向高桥下的水里跳,也不晓是哪个见爷家财多就惦记恨下杀手的从后面搡了我一把,爷这厢还没脱全呢,就直接从一丈多高的桥上给掀下去了,毫无防备直接脸拍水面,其实这就跟脸拍地面没多大差别,爷虽会些水性,也免不得被拍的百感暂歇,一口清凉冰澈的河水就拥进半肚子,呛得爷头眼发昏脚底抽筋,直后悔为何要下来……
待我睁了几番眼皮看见头顶的立柳垂枝晃晃,阳光刺眼。爬起来看见眼前不远的那人时,呆了一呆。那人一身欣长的白衣立在柳荫下,长得甚好。
他低头摸着怀中的小黑球,抬头来看我一眼,清清冷冷,倒挺配他那怀里的清高小黑。我看了看他怀里的小畜生,再看看自己一身水透半干故而被扔在爆阳底下直接晒干的情况,初步估计是这位俊俏的公子救了九爷。
我就坐在阳光里先晒着衣服,对在荫蔽下那白衣笑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在下慕容九!兄台你要是以后缺钱可以直接去我慕容府处找我。”
那人只是不说话,慢慢抬眼再看过我一下,就弯腰将怀中的小饕餮放在地上,那小畜生经历一番生死倒是觉悟了,第一次乖乖主动的朝九爷我过来,见那绒球扑棱扑棱跑来窜到我脚边打转儿讨好,爷我瞬时心中激动欣喜无以言表,噌就起身对那人又道:“九爷我看你这一身文瘦的模样儿……若是以后需要什么药材补品之类的也尽管来取,爷府上的灵芝人参多了去了。”
那人只是看着我,似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一直不说,就是眼底眉梢依旧文风不动,我一手捞过已经爬上膝盖的饕餮,笑道:“你长得甚好。”
那人眉心一皱,似是有些不悦,我干干笑两声,继续问:“还没请问你的名字?”
“萍水相逢,一个失路之人罢了。”他的声音与其容颜一般清寒。好听。
怀里的小畜生窜了我一下,我低头将它捞好,再抬头,柳荫下已无人。
一阵恍然若失,我虎着脸就吓怀里的小畜生:“打今儿起你得给老子安生点儿,否则直接丢你进水淹了!”
一灯挑尽,我头摇百遍也没背完半部《庄子》。
“抟扶摇直上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我倚在椅背上,忽生感慨:“尘埃……野马,大抵只是生命存在的形式吧!”
小黑在灯光照不到的暗里一双绿光光的眼睛盯过来,我笑道:“你个小混账,监督爷呢?爷还就不背了!”我冲它勾勾手指,笑道:“小黑黑,过来给爷笑一个。”
小黑果就乐呵呵跑过来,娇娇就“喵~”了一声,不得不说爷这主子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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