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咬破了舌头,可是脖颈上亦是凉凉的一片,仔细一看是血,我颤抖着摸着自己的眼睛,再一看手上全部都是血。
我是快要死了吗?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呢,因为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可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掉,不会有人知道的吧,也不会有人替我流泪。真的不想每年清明节的时候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到时只能到别人家的坟头抢一些纸钱过来花,不知在阴间我这通灵术可有用,若是没用,我大概是抢不过其他人的。
这样想着,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于是我拼着全力大叫:“何知源!”
我当时不明白为何会喊何知源,事后仔细一琢磨,发现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能喊何知源,千里在千里之外,就算我叫破喉咙他也不会知道。
声音刚落,就见一只手伸了过来,四处寻找似的乱摸,我想抓住他,可是总是抓不住。就在我几乎以为这又是一场幻觉,快要放弃的时候,那人终于握住我的手,向外一拉。一股水立刻灌进鼻子里,我本能的张开嘴,结果立刻被水呛到了。等恢复视觉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正在水中,而那个拉我出去的人正扑腾着向上游,并回头示意让我跟上。
一上岸我便趴在地上喘个没完,由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连身都懒得翻一下,闭着眼睛逐渐调理自己的内息,恢复一些力气后,就爬了起来,以手支地,换了个姿势,调整内息。
“阿稹,去看一何知源,如何?”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一听见这个声音,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慢慢的抬起头。
花花?不对,面前的女子虽与花花长得很像,但她们的眼神明显不同,花花的眼睛里满满的灵动,而面前的这个人的眼神虽然温柔,但里面饱含着太多东西,让人无法看透。
突然,一个温暖的掌心覆在我的额头上,女子担心道:“怎么了?没发烧啊?”
我低着头,将现在的默默地想了一遍:面前的女子绝对不是花花,那么就只能是贺予了,那么现在我仍然在何知源的记忆里。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以防破坏了他的记忆,引发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不想说话也没关系,阿稹。我们去看一下何知源吧。”贺予半蹲着,视线与我齐平。
“。。。”
贺予并不在意我有没有回答她,只是手一挥说:“算了,我去看何知源,你是陪我去的,好吧?总之不是你要去看何知源的。”贺予微笑着,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
我在何知源的记忆里,做什么都碍手碍脚的,只能暂时跟着贺予。
看着贺予的背影,我想我应该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的,贺予是贺家人,对美人渡一定不陌生,如果我跟她讲了我现在的的处境,她大概可以理解,说不定可以通过她,走出这美人渡。
只是我要如何跟她说呢?
我正琢磨着,贺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笑道:“阿稹,你是不是在犹豫,其实你是喜欢他的对吗?”
“。。。”
“相信一个人很难啊。你是在害怕爱着他,却没办法给他信任,如果不能好好爱就不爱。”
贺予说话的时候并不看着我,目光移向远方,好像在思考该怎么措辞。
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贺予,对于她说的话,我并没有仔细的去想有几分合理,又有几分合我心意,我只是默默的记住她说的话,不思考。
因为我失忆了。
“我知道现在说,有些晚了,但是如果争取,会有机会的。阿稹,为自己活一次。我们都为自己活一次。”
又是为自己活一次,我以前究竟有多么身不由己,让其他人都劝我为自己活一次。
贺予继续说:“信任这种东西,是岁月淬炼之后而愈加坚韧的,与喜欢不同。喜欢是心动,喜欢是喜悦,喜欢是痴傻,喜欢是莫名奇妙的情绪,喜欢不容易确定,因为喜欢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瞬间,而信任一个人有时却需要一辈子。也许我说的有些矛盾,没有信任怎么会有爱呢?信任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基础,但是阿稹,你不一样。你与其他人不同,也许你会想我怎么也这样认为了,作为你最信任的人怎么也这样认为了,事情在哪里,无论我们承认与否它都存在: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贺予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我,但是我仍然不做声。
“所以不能把爱与信任交于同一人,会受伤的。”
“可是,我信任你,我爱你吗?小予。。。”我想问她爱与信任不能交给同一个人,可是这两这本就是相互依存的,同时存在的。贺予这样说不是太断章取义了吗?没有信任的爱根本就是假的。
可是,我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我想起了那幅画上面的字‘予廿日西湖畔遇故人’,予独自一行,廿日西湖畔遇故人独自一行,而且当初我说要把‘小鱼儿’这个名字送给小鱼儿的时候,她在我手中划下的‘予’字,小鱼儿三个字很明显,为何她首先想到的是‘予’字,贺予,予。
如果小鱼儿早就认识我与贺予,如果小鱼儿是小予儿,如果。。。我不敢再往下想,我看着贺予,知道现在只需一句话就能知道,现在没有失忆作为借口了。
我几乎有些发抖,没有失忆作为借口了,这时何知源的话出现在脑海里“在现实世界装得很累吧。”我在假装,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对,何知源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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