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核桃,完全睁不开,只能阖开一条缝,竭力地看清逐渐笼罩住自己的身影。
“这一天玩得挺舒服的,对吗?”
这声音居然是董航!林未佑咳出一口血痰,颤抖着沾满鲜血的手无力地握成拳头,一开口说话胸腔就阵阵发疼,尤其是右下方,可能是肋骨断了。
“为……什么……”
声音轻不可察,然而董航还是听见了,优雅地蹲下|身,用充满怜悯的眼光看着犹如肮脏破布的他,“你以为,你真的能讹我?”
董航轻笑,“我告诉你,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见面礼,久别重逢就来向我拿钱,你是仗着自己是我儿子,还是觉得我还可以利用?”
林未佑神智有点涣散,勉强能听见董航似远似近的声音。
“说起来,我真觉得抱歉,当初我只不过是想派人回家把自己储藏在箱底的本金拿出来应付公司周转而已,谁料得到你母亲那么偏激,死活要抢回来,我手下的人做事也比较干脆,就自作主张把她做掉。当然,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用他祭奠了你母亲。”
林未佑脑子越来越浑沌,死撑住最后一丝清明,竭力把肿胀的眼睛睁大。
“去……死……”
董航站起来,冲四周的人比了个手势,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再施舍一分视线。
几个大汉重新将他围住,纷纷举起了沾满血迹的棍棒。
☆、你的痞掉了——109(一更,求推荐)
林未佑以为自己已经去了天堂。
睁开眼的一刻他还有点不可置信,然而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和消毒水味道再次拯救了他的一线生机。
这是不是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患?
果然,出院后发现自己的账户被冻结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医药费幸而付了,不然拖欠下去会被院长毫不留情地扔出去,不管你伤势是否痊愈,而酒店的房钱因提前付清所以暂时能住上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呢?
光是住院都住上了半个多月,回酒店的时候没住几天又得搬,幸好餐饮费包括进房费里,林未佑满足的吃了几顿大餐。最后一天搬了出来,依旧是两手空空,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衣不蔽身脚无着处,林未佑不得不回到老窝,鬼鬼祟祟的掏出钥匙开门,隔壁的程强恰好出门,怀里捧着红彤彤的炮仗,喔,对了,这让林未佑想起过几天便是除夕了。
程强见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林未佑重新归来,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颠颠地跑过去,“佑佑!你回来啦!”
傻子就是如此,不会讽刺你,不会轻蔑你,甚至不会不理你,他总是满怀热情地对待每一个熟稔的人,满怀热诚地珍视每一个与他相处过的人。
林未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嗯。”便推门进去,随即反手把门关上。
程强没有介意,他依旧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捧着炮仗跑去和小孩子们一起玩。
两个月后
潮湿阴冷的暗巷里散发出腐臭味,摆放多日的垃圾几乎把巷口给堵住,污秽的沟渠躺着几只肥大的死老鼠,旁边还遗留不少粟色的老鼠药。
狭小的巷子里拥堵着三个看似地痞的人,他们同时对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夹杂着猛烈的咳嗽声。
较为瘦弱的男人甩了甩酸软的手,冲地上的人呸一口沫,“臭小子!没钱来喝什么酒?!喝完还发酒疯把我们的桌椅都给打碎了!md!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使劲踹了那人的腹部一脚,那人只是闷哼一声,连动都不会动了。
“别在这里搞出人命来,难收拾,走吧!”其中一个人说道。
瘦弱的男人不泄气地再踩了地上的人一脚,和同伴愤然离去。
地上如烂泥的人动也没动,血迹和脏乱的头发模糊了他的脸。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动起来,倚靠着墙壁极其缓慢地撑起身,忽然捂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垂着头继续挪动沉重的脚步往前走,没看到巷子后面一闪而过的人影。
天空乌沉沉的,层层叠叠的灰云把光线严密的遮蔽起来,昭示着即将下一场滂沱大雨。行人脚步匆匆,店铺升起帐篷,没人能注意穿越人群的行动缓慢的青年,他身上如同在掉进沟渠里般又脏又臭,反而引起不少经过的人纷纷厌恶捂鼻走过。
天空亮了一瞬,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惊雷劈下,轰隆声震耳欲聋,惊得行人纷纷逃窜。
不一会儿冰雹大的雨滴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整座城市被雨幕笼罩着,匆匆的行人不经意绊倒了衣衫褴褛的青年,青年摔倒在地却恍若无知无觉,微微仰起头,闭着眼接受大雨汹涌的冲刷,砸得全身生疼也未曾动弹。
这一刻,他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小番外——董航
董航被莫兰·沉赶尽杀绝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弃下了家室独身一人逃到昔日的好友家中——位于缅甸的边界处。好友曾是董航当年资助过的军火集团同盟,为人虽不算可靠,但董航有其交易的把柄在手,对方也不敢供出他的行踪。
躲藏了一阵子等风声没那么紧,董航开始谋划下一步应该去哪,这一次失策并没有让他气馁,他早有预料莫兰会反叛,没想到他居然会串通自己的心腹组织了一场看似正常的陷阱事故,把自己牵连到纠纷中从而牵扯出背后交易的线索。
董航知道莫兰是个聪明人,所以当初留了一手并且以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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