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的手臂上,小腿上开始出现恐怖的黑纹,像是扭曲的藤蔓,又像是不知名的邪恶图腾,在她的皮肤上爬行着,蔓延着,尽头的方向直指心脏的位置。
开始她非常不安,用过很多方法试图将黑纹弄掉,用水洗,涂药膏,甚至去神社里祭拜,深夜的时候对着一弯明月默默垂泪。
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神明愤怒,所以才降下这样怪异的疾病来告诫她,敲打她,惩罚她。
她确实对家族和她的父亲怀有怨恨,甚至有时会突然出现如果家族不存在就好了这种想法,但她从来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过,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她开始终日惶惶不安,害怕被人发现身上肮脏的印记,怕别人发现她丑陋的灵魂,她每日穿着足以遮住全身的厚重衣服躲在房间里尽量不出门,每当夜深人静她便从床上爬起,沐浴着月光对着远方的神社忏悔,期待着如水的月色能把她身上代表着恶念的痕迹涤荡干净。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这一切并不是所谓神明降下的责罚,仅仅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
那天她破天荒地出了房间,远远地听到人声因为怕暴露了身上的秘密,所以趁着人走近之前便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y-in阳师大人,真是多亏了有您啊,否则我这条命怕是早就……”脚步声渐近,父亲的声音率先传来,红叶将身子缩得更紧,衣服的袖子和衣角都紧紧攥在手里,生怕被来人看到。
她本身就不招父亲喜爱,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父亲发现了,恐怕今后的日子就更是难过了。
“哪里,是下川先生您吉人自有天相,要知道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逆天改命的。”
另一个声音听上去非常年轻,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十分明显的傲慢,而一直在家里对其他人从来都是呼来喝去的父亲,面对这人时的态度简直要卑微到尘埃里去。
只听父亲对那个y-in阳师又是一番吹捧,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不止大人方便不方便回答,这个……术可以坚持多久?”
之前几乎是一脚踏进死亡的门里,好不容易把脚拽回来,下川自然惜命的很,但他心里也明白,这次他能活着多亏了眼前这人帮他用特殊的方式续命,但这命能续多久,对方确实一点都没透露过。
他现在的情况几乎是性命被拿捏在对方的手里,只要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他便是拼劲全力也要办到,否则对方只需要轻轻动一动手指,他这条刚从三途川趟过一次的性命,恐怕又要被扔回去一次。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现在只要能活着,能继续在这世间享乐,他就非常满足,更何况,对方非但没有对他提过非常过分的要求,甚至还会定期来帮他检查身体,巩固术法。如此一来,他对这位y-in阳师大人就更加信任了。
“我并不是怀疑大人能力的意思,只是想着如果红叶她不能坚持太久的话,我还需要早些准备其他的‘材料’才行。”
躲在角落里听了个大概的红叶一惊,什么叫‘逆天改命’?什么又叫‘红叶不能坚持太久’?‘材料’指的又是什么?
红叶不笨,但当下所听所闻太过骇人,让她不由地往最坏的方向想时,心里又夹杂着怀疑和不敢置信。
“你这人倒是有趣。”那边两人还在继续着谈话,那位y-in阳师听了下川的话后毫不掩饰地笑了一阵,然后安抚道,“这个‘材料’就我看至少还能坚持两年左右,期间你可以慢慢找其他的‘材料’,不过记住一定要和你有血缘关系,但也并不是说只要有血缘关系就能完成这个术,这里面的限制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你只要知道找到合适的‘材料’后通知我就可以了。”
“是的是的,我懂的。”下川不住地冲着y-in阳师点头哈腰,脸上一双被r_ou_挤得几乎不见的眼睛里迸s,he出浓烈的求生欲//望,“只要是其他方面没有限制,这几年我多多努力一番,‘材料’只会更多。”
y-in阳师闻言顿了顿,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随后笑道:“那您可是要多多‘努力’了,等到贵府再添新丁之时,我一定会带‘礼’来祝贺。”
接着,两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此时距离已经较远,红叶努力了一番也只能隐约听到‘术法’、‘续命’、‘材料’之类的词语了。
之前她为了藏匿,看不到两人的表情,但从两人的语句中莫名加重的音,再加上谈话中透露出的内容,也让红叶逐渐拼凑出一个匪夷所思又合情合理的故事来。
“你是说,你父亲找y-in阳师为他续命,你就是那个符合的‘材料’?”华袅席地而坐,从红叶刚才讲述的故事中将整个主线整理了出来,“所以你的寿命是被那个y-in阳师挪用给你父亲了是吗?”
红叶点头:“没错,父亲他嘴里说的努力寻找材料,其实也只是物色了身体健康的女子,然后让她们怀上孩子,如果符合标准便好吃好喝地养起来,不符合标准便丢到一边。”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房间里点上了灯,门缝外钻进来的风,鼓动着烛火不住地跳动,跃动的火光照在红叶的脸上,一瞬间显得她的神色有些凉薄又无奈。
房间里其他人听了这番言论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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