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皇家无父子,无兄弟,是他,叫朕感受到了何谓情同手足,所以朕习惯了如此称呼他。”
逝去的时光,一朝浮现。
那个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似乎走出了尘封的记忆,跃然临于眼前。
“嗯。”怀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好了,说正事。”云寂轻轻拍了拍怀雩的手背,示意他回过神来。
“曲韶被偷袭之事”怀雩回过神来,抬起一双清亮的眸子望向云寂。
“嗯,这个军营里,有内奸。”云寂点点头,声音放得极小。
此时,怀雩和云寂靠得很近,旁人看来,无非是一对情人在讲着小话,如此一来,叫人难起疑心。
不过,若非士兵们全去扎营安顿去了,看到这场面,肯定是更加坚定了一刀劈死怀雩这“妖人”的执念。
怀雩忽然搂住了云寂的脖子,怀雩只比云寂矮了一点点,这个动作做起来毫不费力。
“背我。”怀雩的嗓音在云寂耳畔软软地响起。
这在外人听来,简直就是□□裸的撒娇。
饶是云寂这个知内情的,也是身下一热,好在他从小就被培养出了极好的定力,面上依旧是绷着一脸严肃。
云寂依言背起怀雩。
怀雩的身子柔韧性很好,皮肤极具弹性,背着虽没有抱在怀里顺手舒服,但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忽然,怀雩将嘴凑在他耳边,“云寂,今天引我们去见曲韶的那个士兵,不简单。”
温热的气息,就这样喷在云寂的脖颈、耳背上,叫云寂呼吸一窒,须臾,又强作镇定道,“为何”
“你可曾听到,我挖苦曲韶,说他的血流得就如产妇一般”怀雩继续道。
“未曾。”
“可那个士兵听见了。”
“怪不得他忽然要告诉你阿韶中了数支流箭。”
“可是,他若真是内奸,想必会很擅长伪装掩饰,没可能那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湿润的气息连绵不绝地吹入了云寂耳中,“这一点,真的说不通,你说,他会是什么人呢,而且我在他旁边走过,根本没有感受到他的内力。”
“有可能,他根本不会武功。”云寂沉思片刻,提出了他的猜想,“或许,他只是耳力极好。”
“可是,如若他真的有过于常人的耳力,在军中肯定可以得到重用。为何一直默默无名在军中,只做个鞍前马后的无名小卒”
“呃……怀雩,要不朕先放你下来”云寂终于忍不住了,美人在旁,却只能碰不能吃。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了。
“嗯……”怀雩显然还沉浸在思考中,一脸认真,被云寂放下来,也没多言。
云寂顿时,如释重负。
这一幕,恰巧被一位路过的老兵看见,他就眼见着他们英勇神武的皇上大人和那位一脸“妖气”的男宠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心中自是无比愤懑,不由得怒目圆瞪,暗地里大骂“造孽”。
“眼下这些事,真是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一茬比一茬头疼……”怀雩揉了揉太阳穴,“对了,妃子苑一事可是有了眉目”
云寂叹了口气,道:“无。”
眼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怎么处处都是内奸容烈他到底有什么好的,通通都愿意为他赴汤蹈火。”怀雩想起那个傻帽长大后变得一副阴阳怪气的鬼样子,不禁抱怨道。
“这些事情,单凭容烈一人之力,想必是完不成的,他身旁一定有人相助。容烈再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把事事都算计得那么清楚,一环接一环,不留他人半点喘息的空隙。”
“那……那个高人会是谁会不会就是那个用蛊术控制十六十七来攻击我的人呢?”怀雩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似乎想从中找出答案。
在玉龙关的另一头,上官逻独自一人,当风立于一块巨石之上。
朔风将其雪白的衣襟吹得烈烈作响,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表情,七道狰狞的伤疤,将他原本温润清秀的脸衬得有些惊悚。
他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
两个时辰过去,他就一直这么定定地立着,一动不动,坚如磐石。
暮色低压,天际一颗孤星陨落,在苍穹中闪过一弯耀眼的亮。
平静的面孔,忽然有了一丝破裂。
一滴泪珠,从微微上挑的眼角处滑落,留下一道清澈的痕迹。
天狼……将亡。
作者有话要说:
☆、被抓
戌时一刻。
塞外早春的夜晚,还分外寒冷。
云寂正手持着一支细毫,沾了墨,在张地形图上圈圈点点,时而浓眉紧锁,时而面露喜色。
大约,是在思量着御敌之计。
旁侧,怀雩松松垮垮地披着件狐裘,懒洋洋地靠在毛毡上翻着本书,没看几页,却已是哈欠连天。
忽然,十五的声音从帐外响起:“皇上,属下有事相告。”
这么晚了,如若不是要事,十五也不会来打搅。
云寂搁下笔,道:“进来说。”
十五走入帐内,正声道,“启禀皇上,属下于军营内见到一人,极似内奸。那人身着普通士兵的服饰,但行为鬼鬼祟祟,属下问其姓名,那人说他叫余二山,属下找来军中花名册一查,发现军中并无人唤此名,于是,属下将他抓来,交与皇上省问。”
朔风,从帐帘的缝隙间钻入,冻得怀雩一哆嗦。
内奸云寂心中一动,真是如此好抓
十五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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