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和汪静赌气,但余愁并未因之外的事情而对自己的工作掉以轻心。
一部电影百来分钟,《新生》又被截成了三段故事,如今余愁只是身处戏中的一位。
林语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隐形的视线c,ao纵着,挥舞着,按照既定的轨道,一刻不停地朝着前方走去,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低头,抬头,侧身,俯视,盲目的视线只能看清楚前方。
穿透身体的透明丝线缠绕在命运的手指之间,禁锢的行动,沉睡的灵魂,孤独的心灵。
当命运终于松口,将抉择权交还给她之时,那些诡异的丝线迸裂崩断。不屈服在命运的掌控之下,却被套上了命运的枷锁。
三岁一代沟,等价替代,封闭的山区与繁华的都市,三年一变幻。如今的林语面对当初的旧友,是一重又一重无法跨越的大山,前路漫漫,踉跄前行。她的双亲早就逝去,在漫长的找寻过程中,始终有一个人恪守本心。
警察的c-h-a入叫气焰嚣张的老太太瞬间踏软在地,不再高声喊叫,却还像一条死鱼瞪着白眼,有气无力地污蔑:“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在这嘈杂之中,有好事者混迹在人群里,反驳:“警察没打人,我们看见了。”
老太太气血上头,看谁都像是财狼虎豹,她的身边撒了一圈雄黄粉,人群唯恐不及地空出一个圆来。
好友怒道:“老不死的!”
老泼皮在地上打着滚,开始耍无赖,她不敢惹这些c,ao着一口官话的城里人,只敢往林语身上撒火,一个劲地喊:“林语,你真是个赔钱货!你要跑还要来找人骂我,搬东西走,这么多年养猪都比你值钱!”
她多年来的怒气在心中不断地积攒,如今找到了泄洪点,那些粗口如同奔涌的洪水朝着加害人身上送。“为老不尊,真把自己当什么贵太太贵小姐了,不过就是撒泼打滚连口屎尿都要争着吃的破烂货!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买卖人口这四个字一出,老太太一瞬间闭上嘴,然后开始哭天喊地地拍打地面,喊冤。
“这真是什么屎尿盆子都往我们大牛家头上扣,这是自己跑上门来的媳妇,才不是……”这老不死地开始否认,林语回过神之后,被人俯在门槛上坐着,眼前黑光转悠。她不哭也不笑。
刚才还在喊着要被打死的老太太一下子蹦起来,一手抄起刚才的细长枝条,跳到林语面前,扬手就往对方身上抽:“哑巴啊,你是哑巴吗?真是白养你了,我们家对你还不够好啊,你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我?”
枝头往脸上扑腾,却先一步抽在了出于本能而阻挡的手臂上,啪的一声作响。
“咔!”
从虚晃的场景中回归现实,饰演老太太的老演员因为面相凶恶,这些年都是老年反派的主力军,她曾在采访中自述,剧火热的时候,去买菜都被骂。
但她的心态十分平和,亲切地表示因角色而带来的现实困扰,反而恰恰是对我身为一名演员的肯定。
要说毛病,便是有些瞧不上娱乐圈的流量小花,瞧不上也不大打搭理。方才她一枝条下去,生怕砸着“细皮嫩r_ou_”的小明星。她问了一下,得到余愁宽慰的答复,不再多说什么,回自己待位的地方背剧本。
余愁揉了揉手臂,汪静缓缓走来,冷哼一声,嘲讽:“不过如此,你居然连群演的戏都压不住。”
刚才的那场戏中,“林语”就像一位局外人,心情悲愤的好友,怒气冲顶的泼妇,哭闹不停的儿童,还有执法被阻脸色不佳的警察。汪静眼中,谁都比余愁发挥的卖力。“如果你只能演成这样子,我奉劝你回家吧。”
余愁挑眉,反问:“每一个人都比我要出彩?你都没有注意到我?”
“是……”
余愁笑着打断汪静的话:“那不就对了吗?汪前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汪静心中的得意洋洋被击溃,蹙眉连忙追问:“你什么意思?”
“前辈……”余愁笑看面前自乱马脚的汪静,附身吓唬她,将她之前的嘲讽尽数还回去,声音轻压着延长,“前辈,看不出来啊。”
戏中人入戏,戏外人汪静出神,一场混乱之戏,格外考验演员的功底以及导演的拍摄,再加上后期的神剪辑。面前的一小方空间还在还原着当时的场景。汪静仔细回想林语这个角色,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她只了解余愁,没有关注其他方面。
在汪静眼中,一个被拐多年的女人,多年后终于找回前路,不是应该激动吗?
“你真的觉得自己演的很好?”汪静还不甘心。
余愁微微侧身歪头,望向远处沉默不语的导演,怔怔道:“我只是在演谢照影心中的林语。”不管林语面对这件事情的反应有多么地超脱人们的认知,起码自己所饰演的人物活在了谢照影的心间。
这部电影,从一开始只是为了圆谢照影的一个梦啊。
谢照影察觉到余愁的视线,抬眸望见,微微一点头,喊了句:“过了。”
导演的话成为了余愁炫耀的资本,但她没有和汪静过多纠缠,只是询问了一句:“前辈,还要继续看吗?”
不如去好好看剧本啊,好歹要有点职业c,ao守啊。
汪静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待下去,转身离开,余愁心中松了一口气。许雪城凑过去,趴在余愁肩头,有气无力地指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问:“撕逼撕赢了?”
余愁白了好友一眼,“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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