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却没有给过孟池朗任何的违和感和不适应。
在他面前随性惯了,孟池朗是有话就说想骂就骂,从没有自己从深城到海城就低人一等的念头,现在要他受白承安的气,想都不要想。
白承安气得一噎。
你到底是什么让凌宇看上了?还有,注意你的态度,孟池朗,以为有凌宇护着你我就不能把你怎么着了是吗?
从之前被这个人扯下车带到这里来,孟池朗心里就窝火得很,这时候听他说这样的话更觉不可理喻。
什么叫赵凌宇护着他?
在他看来,赵凌宇频繁地找自己出来玩,完全是这些年给安静憋的,遇到个能和他正常交流的人难免显得积极一些。两人在口味喜好又差不多,出来的次数多了,也能勉强说是酒肉朋友,吃吃喝喝,开开心心,扯得上谁护了谁?
在他眼里他和赵凌宇的地位是平等的,更可以说之后吃喝玩乐孟池朗自认对赵凌宇是迁就居多。他也有私人的事情要处理,能为赵凌宇挪出那么多时间,很大程度上并非是出于谈成合作的目的。
他,把对方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我没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白大少。孟池朗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人说话简直是在浪费生命,凭什么他就要站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受一肚子气。刚要走,就见赵凌宇大步凌云地推门走进咖啡厅来。
孟池朗不自觉腰板都挺直了些,他双手环胸,现在也不打算走了,看着白承安道:至于我哪里被他看上了,你怎么不去问他?
赵凌宇走得很急,他的眼神没有一刻错开孟池朗的身上,生怕他哪里受了伤。
实在是上一世他和白承安的第一次见面太不愉快。
那时孟池朗为了一句被包养抡起酒瓶子就和白承安干上了,两人打得不可开交,那时候的孟池朗远没有岁月沉淀下来的淡然,对于和自己不明不白的关系本就忌讳得很,骄傲的他最听不得人说他攀附自己。
而在自己的发小眼里,不论两人是如何开始的,在他们看来只会是孟池朗爬上自己的g。
换做了今天,白承安会对孟池朗说出怎样的话,他也能猜到。
无非是质疑对方想在自己身上谋夺的利益和引起自己注意用了什么手段,白承安的想法他不想管,可他不想见到任何人给孟池朗委屈受。
幸而两个人争锋的方式还算文明,见他脸上虽然不快但也完好无损,赵凌宇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见他翻了下白眼躲开,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总算柔和了下来。
转头,就见白承安错愕非常的脸,他顿了下,抬手对孟池朗道:
这是白承安,你也认识了。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犹豫了下,赵凌宇又道:
他惹你生气了?我让他向你道歉,以后总要经常见面的,别生他的气。
如果可以,赵凌宇希望这一次孟池朗可以完全拥有自己生活里的一切,也能够让他与自己的私人圈子里的人相处得和平甚至愉快,而不是如同上一世一样,如仇人一般。
孟池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赵凌宇点头,继而就听孟池朗哼了一声,说道:我说呢,莫名其妙就来找我麻烦。
原来是吃醋了。
第十章
赵氏大楼楼下的咖啡厅,这一天出现了这样的组合。
两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正对着摆在桌上的文件讨论着什么,只见其中一个举着手不断在细碎的阳光里划过几个音符,而另一个撑着下颚看着他,手指闲闲地把文件的a4纸边角卷起又舒开,时而撇撇嘴似乎不满地说了什么,时而似被逗笑发出清朗的笑声来。
那两人拥有绝对的占据你的眼球的优势,以至于他们对面那个咬牙切齿的男人被人们的视线忽略了个彻底。
白承安这辈子都没这么词穷过。
他承认,他心里是不大舒服。从懂事开始就在一起度过的人,足有二十多年的时间,赵凌宇此人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中一个足够特别的角色,他视对方为知己,地位更高于自己的弟妹或是同样要好的死党蓝彦飞。
他习惯于听他的话的同时也下意识地以一种沉默而不刻意方式照顾着对方,说是他的亲人也不为过了。
从前没有对比也就算了,谁不知道赵凌宇这个人天生凉薄,连对着他爷爷都没个笑脸,他们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可现在就有这么一个人,在某天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圈,没有参与过他们二十多年的人生,却在甫一出现就站在了赵凌宇心里他们企及不到的高度上。
任谁都不能和平接受这样的改变。
可现在看他们的相处,白承安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他从不认为赵凌宇和孟池朗的交好会是一个顺其自然的事情,甚至连孟池朗会手语这件事都被他猜度成刻意讨好之举。
孟池朗是怎样的为人他不知道,但赵凌宇绝不会是主动刻意去交好一个人的人,更何况以对方的家世而言也根本赵凌宇的作为根本没有任何出发点。
而之后传出的赵凌宇首肯与孟家的合作案甚至不遗余力地推动这件事情的言论更让他认定,孟池朗接近赵凌宇充满了利益的目的性。
赵凌宇当然不会是轻易会被对方的假象蒙骗的人,可白承安还是忍不住漕了一把心,毕竟太过聪明的人在最弱智的地方犯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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