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双手探入被窝,顺着男人的大腿外沿摸索上去,牵住他的短裤下边,一把撤了下来。
哎呀你……
一级睡眠,彻底放松身体,好好睡。小路摸下地去,听声音已经回到自己铺位上
给你放上面了,和袜子在一起,你醒来之前我不下床,放心睡你的吧,晚安大叔。
然后传来悉索躺入被窝的声音,小路鼻息里一声心满意足的“嗯”,一切趋于平静,只有枕下不断的车轮撞击铁轨的前进。
车厢里的空调有些凉意,这会他才感觉到,遂把薄被子拉到鼻子下面,面朝墙板躺好。一闭上眼睛,列车的前进就更加明显,给身体带来一种横向的漂移感,甚是怪异。只有这种熟悉的感觉才让他返回真实:似乎不会停息的车轮声,干巴巴的空调气味,明天迎接自己的青山绿水……除却一米开外横陈的活生生的小路之外,这次出行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悄悄地长出一口气,他似乎嗅到了那孩子口中鲜活活的气息。他惊异刚才他的气味居然在他口中留了这么久,他这会儿多少有些尴尬,自己已然像那个孩子说的——自己已经一把年纪,却和那样一个年轻人在奔向深山的寂静列车上你来我往。浪漫么,有一些,他想到浪漫这个词,脸不免有些涨;荒唐么,说荒唐好像不恰当,这会儿夜深人静,仔细梳理一下他留在他脑子里的每一个影子,理智告诉自己,这确实是一对恋人一次普通的出行而已。对于恋人这个人世间最为特殊的身份来讲,似乎什么都不过分,都无所称其为荒唐。
苦笑在心口渐渐散去,随着睡意漫上来的,是那么一点甜蜜。
☆、第二十七章 烤玉米?蛇
清晨的时候,大叔被一阵外力摇醒。
最先醒过来的是脚趾,脚趾感知到薄而干净的被子的质感,他动动脚趾,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的场景里,仍在床铺上。然后醒过来的是臀部,臀部传来和脚趾同样频率的信号,他一惊,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遂大脑完全苏醒。
男人的手臂大略探查了一下周边态势,确实只有自己。他轻轻转过头去,餐桌遮住了视线。待微微抬头,正撞上小路月牙样的笑眼。
看什么看,我在我自己床上呢,放心了吧,我说不过去,就不过去。
我看你醒了没……
我的随笔都写了好几页了,勤奋吧。小路合上本子,抄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么。
喝。男人伸出手,不料小路手腕一转,把瓶子丢到床尾。
一大早上起来你就耍我。男人无奈,只得起身自己去够,手指触到瓶身的刹那,小路拍掌欢呼:看到屁股喽!
大叔坐在那里,一脸无辜地看着那个手舞足蹈的家伙。
你呀你呀。
好了,不闹了。该下车了吧,收拾收拾。小路掀开被子穿鞋,男人这才看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东西统统收拾好,放入背包。餐桌上只剩下他喝的半瓶矿泉水,还有一包明显是给他准备的饼干。小路把自己的床铺收拾得平平整整,直至床单上没有一丝细纹。
好了,给你足够的时间穿衣服吧。小路拿起洗漱袋,调皮地向男人的屁股后面看了看,带上门出去了。
男人赶紧反锁上门,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好,一件都没少,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上铺。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一切,怕给他比下去一样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铺。外面天光大亮,看看手表,太阳刚露出地平线一个小时。
片刻,那孩子敲门而归,头发湿漉漉的,脸庞散发着淡淡的香皂味。
怎么,凉水洗的头?
没关系,都习惯了,念书的时候每天都这么干。小路坐定,用毛巾认真把头发擦干。
怎么,我的洁癖大叔平生第一次没换袜子?他看看那双胀鼓鼓的轻便拖鞋。
哦,中午就要下水的,而且这双也穿了不过四个小时。男人坐在床边看他擦头发的样子。
叔昨晚做梦了么?
嗯,做了,梦回校园。
哎,如果我和你做过同窗就好了,不知道该多有趣。
行了,我学生时代的阴影够多了。
嗯,这个可以想象,彼此彼此。小路擦罢头发,把湿毛巾叠好放进封边袋塞进背包,端坐在男人对面。跟你说,都大学毕业一年多了,我现在还总是做噩梦,一周七天,至少两天都梦回校园,好么,要么坐在教室里,每个人的桌上厚厚一叠卷子,怎么做都做不完;要么手里一本辞海那么厚的教科书,老师在讲台上喊:画题!要么在操场上,练队列,军训,一望无垠的操场啊,啪啪啪地踢正步,怎么踢都踢不到头。你说,我这阴影有多重。
想不到你能这样,看你心蛮大的嘛。
骨髓里就特讨厌学校那些东西,包括那时的自己,统统讨厌,极端厌恶,恨不得一切都炸平剁碎了放进离心机转上三天三夜然后搭上火箭扑一下丢到黑洞里去,那都不够解恨。
我和你一样。
嗯,可以想象,所以才和你说这些,不然对谁说,谁都会用异样眼光看我。都说学生时代是美好的,值得回忆的,如果在上班和上学之间选其一,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选择回到校园。哎,真是没法理解。
一定是个逃课大王。
错,我一节课都没缺过,感人至深吧。
的确,难以想象。
不难想象,做老师的也不容易,多少给点面子,静静地坐在下面就ok了,我读我的四书五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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