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是谁,被叶文武牵扯进来的忠记糕饼铺是人是鬼,定然要查个清清楚楚。
但是裴岳棠还没见到忠叔,目光先被厅堂一角的落魄男子吸引过去。
那人大约五十多岁,面色惨淡,胡须纠结,衣衫陈旧,肩上打有一个大补丁。他缩着肩膀,一脸愁苦,店里没人搭理他,就这么默默的坐着。
裴岳棠仔细打量那人片刻,露出惊讶之色,缓步上前,试探似的轻声唤道:“荆叔?”
那人慢慢抬起头,神情木讷,眼睛仿若一潭死水。
裴岳棠想自己有可能认错了,正要道歉离开,只听那人开口:“贤侄!”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眨眼之后,那人扑上来一把抱住裴岳棠,放声大哭,旁人看的莫名。
“贤侄,我总算找到你了。”
荆叔的反应让裴岳棠觉得奇怪,与赵慎琢对视一眼,然后连声安慰他。
忠叔从后院进来,瞧见这一幕,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将几人请到后院谈话。后院正屋,桌上摆着刚泡好的茶水和点心,仿佛忠叔早已料到今日叔侄重逢。
赵慎琢细细打量一圈,最后对裴岳棠耳语道:“此人没有易容。”
裴岳棠微微点头,假装茫然的问道:“荆叔为何会来灵武?又为何……变成这般模样?莫不是半路遭遇抢匪?”荆叔是朝廷命官,而且荆家家底丰厚,何至于落魄如此?他隐隐觉得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荆叔好不容易收起眼泪,幽幽叹气:“一年前我辞去官职,游历在外,只因心中藏有一桩大秘密,无处宣泄,痛苦不堪,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
裴岳棠蹙眉,当年荆叔教他装病避嫌之后,两家再没有往来,只知道荆叔依然做着四品官,却不知他已经辞官离去。现在乍一相见,恍如隔世。
荆叔口中的大秘密,想来与他脱不开关系,裴岳棠不愿意绕弯子,直接问道:“这个秘密,是什么?”
荆叔抬头看眼裴岳棠,欲言又止。
赵慎琢注意到忠叔此时悄然离去,带上房门。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看去,只见忠叔脚步匆匆地回到前厅。
裴岳棠迟迟等不到回答,于是倒了一杯茶塞进荆叔手中,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什么秘密?”
荆叔眼圈儿通红,再度泪流不止,目光中有几分怜悯几分悲愤,毫无掩饰的望向裴岳棠。
仿佛过了数载春秋,低沉的嗓音响起,说出了那个可怕的秘密——
“你父亲,裴瑱,是当今圣上害死的。”
十几个字钻入耳中,裴岳棠一阵阵发晕。
赵慎琢面色一凛,刚忙从背后扶住踉跄几步的裴岳棠,只那么短短的时间,他惊觉他的手冰冷的厉害。
荆叔沉默的看着脸色瞬时煞白的裴岳棠。
“这……不可能。”裴岳棠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若非有赵慎琢扶着,他几乎要站立不稳,“大夫说的很明确,父亲死于操劳过度引发的旧疾。”
“那是你父亲特意嘱咐大夫这样说的,”荆叔长长的叹口气,似乎有太多的悲伤和无奈,“为的就是不让他的儿孙卷入纷争,招致抄家灭族之祸。”
裴岳棠一怔,不知从何辩驳。
父亲隐藏了双鱼佩的秘密,也有可能瞒下真正的死因。
他顾不上礼貌,喝问道:“你何时知道的?!”
荆叔道:“当时我便猜到了,所以教你避嫌深居,后来多年暗地查证,终于在一年前知道真相,愤而辞官,不敢与你们母子道明,只好远走天涯。直到听说你终究逃不脱被圣上猜疑,我不想你继续被蒙蔽下去。”
“呵……”裴岳棠指着门外,“难道不是这家店的主人,教你说的?”
“却也有此原因。”荆叔毫不隐瞒,“是他们找到了我,动摇了我的决心。当今圣上薄情寡义、疑心多虑,残害忠臣,为何还要效忠于他!”
真相都来的太突然……裴岳棠却感觉不到半点的欢欣,无力的在圆桌边坐下。
“好,那我就听听你说一说前因后果!”
荆叔看眼裴岳棠身边的女子,看她妇人打扮,心知是裴岳棠的夫人——那个毫无权势背景的钟家小姐,所以也无需有什么顾忌,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悉数说给裴岳棠听。
“当初圣上想要谋权篡位时,文有你父亲裴瑱,武有灵国公姬洲,两位肱骨之臣鼎力相助,才有今朝的端国。可是你看看现今的灵国公,在帝都过不下去,要远赴河北道镇守边疆,才能消除圣上一时的疑心,可见当今圣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你父亲一直留在帝都,他与我说过,前朝皇帝私下里十分宠信他,想要交托年幼的太子,你父亲一再婉拒,转头协助当今圣上。想想宫中到处是圣上的眼线,岂会不知前朝皇帝和你父亲的事,但是他需要你父亲的助力,所以一直装作不知。可是前朝余孽不灭,你父亲便始终是圣上的一块心病,就算委以重任,却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你父亲许多次的与我大倒苦水,想方设法的想要得到圣上的信任,而最终等来的是……圣上的一杯毒酒。”
赵慎琢觉察到裴岳棠的身子明显的一颤,他稍稍的俯下身,握住他冰冷的手。
裴岳棠没有看他,目光始终紧盯着荆叔。
荆叔继续说道:“你父亲过世的前一天,都说是他在官衙处理公务到天明才旧病发作的对吧?其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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