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人影,因为昏迷时间太久,他眯了眯眼,片刻之后才勉强适应屋内明亮的灯光。
苏乐屏息等了好一会儿,当她发现苏于溪终于看向自己,忙激动地朝身后挥手大喊。
“爸,妈!快来啊,哥哥醒了!”
随着她俏生生银铃般响亮的这声呼唤,两个人影匆匆忙忙跑到她身边。苏于溪还没搞清楚状况,垂在床边的左手先被人拉起来,紧紧攥住。
“小溪!你可算醒了,妈都快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呸呸呸!”苏乐吐舌,瞪了妈妈一眼,“哥哥才刚醒,妈你就说这些有的没的咒他。”
“啊呀!”当妈的貌似有点后知后觉,扁着嘴一脸抱歉。
苏于溪总算趁着这一来二去的功夫,将周遭情形初步看了个分明。他现在躺在一张柔软的……呃,虽然样子看起来跟他所知的不完全一样,但应该是床榻一类的东西吧,还比较舒服。
然后是这个房间……该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建造的,这房间的色调委实让人不敢恭维,竟然连摆设啊墙面啊全都是令人压抑的灰色和黑色?
苏于溪有些不习惯,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没忘记床前还杵着三个眼巴巴瞅他的人。
只是这些人的衣着打扮跟栖凤国风俗实在差别太大,苏于溪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眼前这个略显迷糊的中年妇女的影响,思维一时也有些没转过弯来。
“呃……”
三个人听见他说话,眼睛同时瞪大,朝他这边又聚拢十厘米,苏于溪不由想起他以往养的那些贪吃鱼宝宝,每当他准备喂食的时候它们就处于这种状态。甩开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苏于溪轻咳一声接着问道。
“……我还活着么?”
刚问完这么一句有些白痴的话,苏于溪就觉得头疼,四肢也疼,尤其是胸口的位置,一口气没顺上来,心脏有种堵塞着什么庞大异物的感觉,猛然一阵抽搐令他差点痛晕过去。
虽然难受至极,但这种种清晰而不容错辨的感觉也让苏于溪立即明白过来,现在恐怕不是在做梦。
“小溪你胡说什么呢!”
苏母夸张地大叫,显然对于活着还是死了这个话题相当敏感。苏于溪觉得耳膜都被她震得有点嗡嗡作响,但他同时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握得更紧了。
小溪?她这是在叫他么?
旁边的苏乐也跟着母亲赶紧接话,“是啊哥哥,你现在活得好好的,虽然先前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是这种意外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妹子我跟你保证!”
哥哥?妹子?
苏于溪莫名其妙,只见苏乐举起右手,一脸郑重向他保证。而在她身后站着的苏父,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他看向他的目光,苏于溪是能够感觉到的。
这三个人,虽然都很陌生,但他们似乎是在关心他?
可是苏于溪神智还算清楚,他确认自己活了二十年,并不认识这样的三个人,就连目前所处的环境,对他而言都好像是做梦一样,虚幻而不真实。
“请问……”
想问的话终于还是理智地咽了回去,苏于溪现在心乱如麻,再面对三双殷殷期盼的眼睛,根本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呃……我想单独待一会儿,可以么?”
三个人面面相觑,苏家父母似乎对他这反应感到迷惑不解,只有苏乐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苏母神色关切,正要再多说些什么,苏乐已经抢先一步道,“妈,哥哥才刚醒过来,还得再多休息会儿,你看你这么着急,就不怕又把哥哥吓晕了?”
苏母一听“吓晕”二字果然被唬住,只是还有些舍不得,她倒是好糊弄,但是一旁的苏父看起来怪严肃的,始终皱着眉,一脸深思的模样。
“哎呀呀,爸,妈,快出去吧。哥哥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给点私人空间,快走啦快走啦!妈你不是说哥哥一醒就要给全家做好吃的嘛,还不快点准备,一会儿哥哥该饿了。爸,咱俩也出去帮忙!”
还是苏乐有办法,连拖带哄就拽着两个大人出了门,关门之前还不忘探进来一颗脑袋,伸长脖子对着苏于溪调皮地眨了眨眼,颇有些邀功请赏的意味。
苏于溪唇角一弯,不由微微笑起来,这女孩鬼灵精怪的,倒很有几分像花燃。
……花燃,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苏于溪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着急。他还活着,姑且不论是被谁所救,那张宗宪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万一他气急败坏之下迁怒花燃怎么办?
不行,得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苏于溪想下床,但他发现自己这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虚弱得厉害,连动一动腿都吃力,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了几分钟才勉强撑着胳膊坐起身,但仍旧不得不靠在床头才能稳住平衡,不至于栽到床下面。
这是怎么回事?
苏于溪心里隐隐感到不妙,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他当然清楚,虽然算不上多强壮,但也不该仅仅因为落水就差劲到如此地步,难道他昏迷的时间太久,所以身体一时不适应?
苏于溪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前面屋角有个一人多高的柜子,柜子门上镶着一面长镜。
镜子近几年才引入栖凤国,虽然对于普通民众还属于奢侈之物,但在皇宫却已经很常见,苏于溪自然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他觉得有必要走过去证实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
只是以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如今在他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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