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点点头,伸手一拉桌边的绳子,阿衡想起下午在院中瑶环听到铃声就说有事,登时明白师父这是在叫人进来!听得门口脚步声轻响,他也顾不得疼了,腰一挺从师父腿上翻下来,扑到地上便去抓自己浴袍。
瑶环推门进来,躬身叫道:“师父!”七爷回头看阿衡的浴袍已经半披在身上,却跪在地下不敢起来,眼神中全是哀乞之意——知他脸皮儿薄,在自己面前裸着身子已是极限,第一天也不能逼他太紧,遂吩咐瑶环道:“你带阿衡回房休息吧——他身上有伤,你照料着他些。”
瑶环答应一声,看看桌上的藤鞭和伤药,过来扶起阿衡。阿衡这回不象上午——每一步都牵动臀上鞭伤,仿佛重新撕裂一般痛楚。一步一步捱到自己房里,又疼得满头大汗——倒在床上如虚脱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瑶环冲了一碗汤药喂他喝了,问道:“又挨打了?”
阿衡点了一下头,瑶环看了看他伤口,道:“别怪师父,师父虽然严厉,都是为咱们好——你后面几处黑疤师父都给你打破了,又上了最好的药,好了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这回阿衡虽然还是面红耳赤,却没再说什么,半晌问道:“瑶环,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瑶环道:“我是师父捡来的——三年前家里发大水,我爹娘都没了,跟着村里人出来逃难,我生了病,大伙儿怕我过给人,就趁我睡着把我给扔下了——要不是师父带我回来,我早就死了。”
阿衡道:“你挨过打没有?”
瑶环道:“这里谁还没挨过打?我以前不识字,师父教我背书我背不下来,这手上差不多天天挨戒尺——话说回来,要不是这么打着,那么些曲子小令哪儿就都记下来了?而且认得字自己就能看书了,也就能明白好些道理。”
阿衡叹道:“你是不读书不识字挨打,我读了书识得字还是要挨打!”
瑶环道:“师父有师父的打算,我也不懂,可是我知道,师父都是为咱们好!——所以打得再疼也不能恨师父,知不知道?”
阿衡看瑶环一脸郑重地警告自己,倒有了几分小师哥的模样。点点头道:“我知道!可是师父为什么总带着面具呢?”
瑶环一呆,道:“师父的事你别多问——你不累么?歇一会儿吧。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你就拉这个铃叫我。”
阿衡因身上有伤,七爷让他休养两天,知他趴在床上无聊,便让瑶环给他拿来几本《南华经》——这些跟科考无关的书父亲是从来不许他看的,阿衡看了几篇,什么“北溟有鱼”,“鲲鹏在天”,登时觉出天高地小,宇宙无穷,自己汲汲以求的功名似乎也有些“蜗角虚名”的意思了。
阿衡幼承庭训,平日在家读书就要正襟危坐,否则必受父亲呵责——这几日受了伤没人拘管,不光吃喝不愁,竟能裹了被单随意歪在床上看书,要不是屁股上还疼,于他可谓是世间从所未有之乐。
这天他趴在床上看书,正觉兴味无穷,却听见房门轻响——他这房间除了瑶环也没别人来,所以听见叩门声也依旧信口道声“进来”,连头也没抬。
直到他读完这一章,一抬头却见到七爷,怪道半天没听见瑶环说话——他吃了一惊,叫声“师父”,翻身要起来见礼,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福州本就天热,受了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吃饭小便都是瑶环帮忙送到床前,贴身睡衣也蹭得屁股疼,所以干脆就什么也没穿,这几天也习惯了——谁知道师父竟然会来啊?
师父仍带着面具,看不见脸色也听不见说话。阿衡低头看看自己,头发没梳,衣服没穿,腰间裹了一条被单,就这么歪在床上看书——这随随便便的情形就是父亲看见也要受责,如今落在比父亲更严厉的师父眼里,只怕才好了的屁股上要要吃藤条了。
师父静静地看着他,最可怕的是他连衣服都没找到——后来想起来,上回洗完澡自己的脏衣服也没顾上洗;浴袍也是瑶环拿来的,上回看到蹭上了血迹,说不定是他拿去洗了。
七爷在椅上坐下,道:“你的日子过得很逍遥啊。”
(十一)别样责罚
阿衡急得满头大汗,实在找不到衣服,只好用被单裹住下身,翻身下床跪下道:“弟子失礼之至,愿领师父责罚!”
七爷道:“就这样领责罚?”
阿衡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师父几天前教得第一件事就是“放下”,当时就吩咐自己除去全身衣服——这次衣服不见了,只怕也是师父故意安排的!早知如此,何必慌得满头大汗?这里素来是去衣受责,师父的意思,还是让自己把被单除去罢了。
想想这几天身上没衣服倒也挺舒服的,这几天看的书也是主张“饱食遨游,无拘无束”,自己何必非跟师父过不去?跟自己的皮肉过不去?
阿衡想到这里,把腰间的被单解开放回床上——毕竟不知师父还打不打,却也不敢就起来。看了师父一眼,慢慢爬到师父身前,双手俯地,低头趴好——这姿势毕竟太过羞耻,他虽不敢违逆,满脸满身却都羞得红了。
七爷看看他臀上肌肤基本上好了,伸手捏住他两个臀瓣看了看他穴口。阿衡羞得腰一闪,七爷挥手拍了他一下,道:“起来吧——上回教你的功课还记着么?”
“记着呢。”阿衡答应一声,赶紧挺起腰杆。这一来却被因高高挺起的私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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