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就好了。
一番酣畅,马福醉得人事不知,宋兴也是微醺,把马福搬上床后倒头就睡下了。
马福的娘边骂儿子边留温启年过夜,温启年道城外尚有手下在等,说明日再来,自己推门去了。
外头喜事办完了,正在院子里吃流水宴,街上留了一地鞭炮炸出来的红色碎纸屑,踩上去又软又烫。
温启年晚上也喝了不少,被风一吹上头,脚步颇有些摇晃。一路荡到营里,帐外有三个人在守着,看见他便行礼道:“见过将军。”
温启年点点头,钻进帐里,脱下外袍就要睡,忽然看到角落里开了丛黄色小花。他走过去蹲下,本来脑子还发紧,离得越近越觉得慢慢清醒,心里像坠了个秤砣,又酸又重。
他摸摸花瓣,没有摘下来,蹲着看了会,走回去和衣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烧了没有更,骚瑞
第26章 第 26 章
26
次日,温启年取了银两交给宋兴,宋兴转递给马福,马福先是不收,宋兴硬是往他怀里塞,温启年看不下去说:“马兄弟,就当是我和宋兴委托你在金城做点小生意,这是给你的本金。”
马福躲他不过,含泪收了,对两人嗑了三个响头。
宋兴把马福扶起来,打他头道:“跟个娘们儿似的,回头我来金城时还要你做东。”
马福连连点头:“两位大人再来,一切全包我身上。”
两人走出去好远了,宋兴回头,还看到马福站在街上冲他们摇手。
“再来不知是何时了。”宋兴叹口气。
温启年倒很确定地说:“很快。”
宋兴扭头看他神情,看了片刻转回来面朝前路,也点点头道:“很快。”
在金城等了两日,李泰大军轰然而至,胡令淮看到温启年就丢下兵器,上前来和他结结实实抱了一抱。
李泰手下虽行军劳顿,隔了月余再见同胞,不禁精神也为之一振。在金城外好好吃了一顿睡了一觉,换过车马,补了军备,十万铁骑军容肃整,意气风发地朝酒泉去了。
刚过乌鞘岭,天气骤然转凉。李泰下令跨河而过,从谷底平地对穿深山,两旁山峰银齿玉顶险峻莫测,关隘天成。夜里山风呼啸,直似猛兽露出獠牙吼叫。
这天,他们刚钻出山谷要往金昌去,突然有一小队军马屁滚尿流地朝他们冲过来,领头的人看到李泰和温启年,扑倒在地:“将军,莫要再往前走了!”
温启年让身后小兵将他扶起来,认出他是李纪军中一名长史,不过数日未见,他却变得面黄肌瘦、眼窝深陷,比往日憔悴许多,他身后几人尽皆如此。
从温启年那里得知了此人身份,李泰问道:“前方有什么事?”
那长史几乎站不住:“军中闹了瘟疫,已经死了几百个人了!王爷派我来找将军,让你们须得小心沿路水草,万不可随意取用。”
胡令淮急道:“王爷人呢?”
话音刚落,那长史已晕了过去,想是赶路太过,又不敢饮食,体力不支。李泰让人把他带下去,传令大军在此驻扎,又叫了他带的另几人来问话。
几人都很虚弱,温启年着人拿来干粮净水给他们,他们吃了些,才能说出囫囵话来。
祁连山下,突然有一天,河流上游飘下一具尸体,李纪认出是杜宇,面孔浮肿,毛发俱落,显是死了有些日子了。李纪大怒,但狄耶迟迟没有露面,无从报仇,只好寻了块水草丰美的开阔地方,让人将杜宇葬了。
碰过杜宇尸首的人,一日后全都高热不止,胸口长出蛇形红疮。军医看了,以为是火丹疮,照例开了平肝凉血的汤药,用过药后患者却急转直下,接连呕吐两日,最后七窍流血而亡。这期间接触过他们的人,也全都染上此病,军医慌了,改用他药也全无作用,红疮缠满腰身一周,患者就流血而亡了。
李纪恍然察觉这是瘟疫,将染疫者全都隔离出去,疫情却没有停止,反而越散越开,死了上百个人,才终于找到疫源在河水中,只能回撤。但不论他撤去何方,邪毒如影随形,狄耶像个鬼魅一般对他行踪了如指掌。
大军只敢登上山川,破冰吃雪,近日来更是已经连雪都不敢吃了,只能杀兽取血饮用,军中人心涣散,皆是凄凄惶惶。一路走一路不断死人,四周巍巍高山壁立千仞,尸首漫山遍野,埋也没人敢埋,愁云笼罩,日日有人哭喊说要逃,却连逃都不知该逃往何处。
众人听了,全是悚然一惊。从乌鞘岭过来一路,他们用的都是山中泉水,并无不妥。
宋兴忙说:“我们去把王爷的人接过来,狄耶只能在山林中作恶,我们退回武威再作打算。”
胡令淮附和道:“说的是,离开这里正面决战,他未必能讨到便宜。”
李泰仍在沉吟,温启年缓缓摇头:“狄耶已经破釜沉舟盯上了王爷,王爷大军在哪,他便追到哪里。一日治不好这病,与王爷会合之日,便是我们全军覆没之时。”
李泰捋过胡须,看向李纪手下前来报信的小兵问道:“王爷手下,如今还有多少人?”
那人想想答道:“我们出来十日,十日前死了六七百人,每天逃走摔死的、染上病丢下山的也有一两百,现下几何,卑下说不得准……”
帐中一时寂寂,几人都没想到形势危急至此,如果再不想办法,李纪手下五万人,包括他本人,恐怕都要折在此地。
商议了足足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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