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大爷那样就是没有幽默感的人,所以苏然也就没说话,任由老大爷把他的轮椅往一边推去,但这人把他往巷子里推,苏然就有点不高兴了,他得绕多大一圈才能绕回去啊!
老大爷这一推用的力还不小,苏然费了老半天劲才给停下,想了想老大爷气红的脸,苏然默默的打消了回头的想法,反正这巷子比较凉快,也就顺着巷子往前了。
这条巷子有几个小门都是几家小餐馆的后门,放了不少杂物,不过这杂物堆里突然冒出一只手就不怎么科学了……
苏然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仔细的看了眼攥住他脚腕的那只手,纤长有力,指节分明,指甲圆润,修得很干净,只是多了一层灰和土,这会儿全蹭在他裤腿上了,这可是他唯一一条干净的裤子了。苏然弯腰去掰那只手,甚至都没想过是否应该去救人,若是以前,苏然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现在,连苏然都没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漠然。
胸腔里的心脏突然露跳了几拍,就在苏然握上那只手的那一刻,苏然的动作顿了顿,不过片刻,再次用力把那只手往外掰,突然那堆积的杂物坍塌,好几个纸箱子落到苏然脚边,与此同时,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响起,“别走……”
带着冷意又莫名熟悉的嗓音一遍遍的在耳边回响,渐渐的和那时不时出现的幻听声重合,这个声音……会是反派吗?苏然甚至不敢动一下,就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他的梦,下一刻看见的就是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天花板轮廓。
在轮椅上足足愣了好几分钟,苏然像是刚上了发条的机器,僵硬的从轮椅上下来,其间攥着他脚腕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苏然也不觉得痛,而是一步一步的靠近,机械而迅速的清理那堆杂物,随着苏然的清理,手臂露了出来,随后是一个脑袋,顶着一头凌乱的碎发,还是湿漉漉的,应该是被汗水打湿的。
总算是把这人的大半个身体都露了出来,苏然的额头再次布满了汗水,他并没有急切的在第一时间就去看这人的脸,直到将这人身上压着的东西全丢到了一边,苏然脱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头埋在手心,大口的喘着气,没人看到他那双手一直在颤抖。
不是不着急,只是不敢。
一阵凉风吹过,苏然缓了缓已经僵硬的手脚,木着脸在这人的脑袋前蹲下,苏然将这人的头移动了下,一个称得上俊逸的侧颜出现在眼前,只是苏然的脸再次白了,眼底的光再次熄灭,比之前还要暗淡……
他没有那人的眉目如画,没有那人飞扬的眼尾,也没有那人诱惑的殷红的薄唇。
苏然看着唯一和反派相似的脸部轮廓,抿着的唇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喃喃,“为什么不是你呢……”还没听清就被风吹散。
正要离开,才发现那只手竟一直攥着他的脚腕,只是现在力度小了不少,所以他也没察觉。苏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这个人,一时间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道光,随后吃力的将这人扶到自己的轮椅上坐下,推着轮椅就这样离开了,也没再绕到医院去,直接往家里推。
路上苏然将兜里为数不多的钱几乎花了个干净,也就买了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和一些菜什么的,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再把那些外卖盒和垃圾收拾一下,一个小时都快过去了,那个陌生的男人被苏然甩在房间里唯一一个沙发上蜷缩着,一直没醒。苏然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才想起这午饭又让他给忘了,认命的来到久未用过的厨房,把锅架上开始熬粥。
回到沙发前,苏然直直的看着沙发上的这个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他也搞不清带个麻烦回来干嘛。瞧着这人一身的脏衣服,苏然直接把人拖到卫生间的淋浴下,也没脱人衣服,开了温水就把花洒对着人当头淋下,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把人给折腾醒了。
对上一双赤红的饱含戾气的眼睛,苏然差点把花洒给丢过去,只是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的遮挡下,苏然看起来十分淡定的将花洒移开,也有幸看到那双眸子从狠戾到温和的转变,苏然暗暗的吞了吞口水,幽幽的问了一句,“你失忆了吗?”这口吻隐隐还带着期待。
男人抹掉脸上的水,视线却是分秒都不愿意从苏然脸上移开,“不知道。”
这属于反派的声音还是让苏然失神了,愣愣的看着面前已经站起来的男人,男人也和他对视着,执着而隐晦。
苏然后退了一步,垂眸看着地上的水渍,“我救了你,所以你要报答我。”
“要以身相许?”男人说着,竟开始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分明是疑问句,却带着理所应当的语气。
苏然见过实诚的,没见过这么实诚,就跟逗人玩似的。
再抬头时,男人已经把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手也放在了裤腰上,打算脱裤子了,苏然哼了一句,“你身材不行……”这人的肤色是和苏然类似的带着病态的白,肌肉轮廓也因他的消瘦浅了不少,但再怎么瘦,也比苏然那一身排骨好了不止一份半点。
男人收回手,上下看了苏然一眼,“你也不行。”
若是以往有人说苏然不行,苏然铁定炸毛,现在只觉得没劲,他已经开始怀疑把这人带回家是对是错了,每天听到这人的声音,他的精神病一定会越来越严重的。
男人看着苏然突然沉默下来,跟行尸走肉似的离开,出于本能的一把拉住苏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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