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耕辍很无奈的发现,颜君陶举例的这些故事,都是他的。
笔耕辍的脑洞大,但也不可避免的有种种话本里常见的毛病,好比反派话太多,反而主角团的人就是不爱好好说话。这不是说笔耕辍就注意不到这些问题了,而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有时候不得不牺牲一些配角和反派的智商。
现如今无所谓剧情了,笔耕辍自然不会想当什么猪队友,猪队友的人设都是用来抗骂的。
于是,笔耕辍把心一横,就对颜君陶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龙凤大劫的末期了。”
“???”颜君陶把眼睛睁到了最大,很浮夸的表现出了自己的不可思议,不会讲话就是这么烦恼,肢体语言必须足够丰富与夸张,才能够让对方明白你的意思。
当然,刨除说话的原因,颜君陶也是真的很震惊的。这怎么可能呢?所有仙都知道,龙凤末日最大的原因来自于他们无休止的斗争。渭水河畔一役,死伤无数,涂炭生灵,因此大道才借冤魂哭嚎导致的连绵不绝的雨水,连下万年用以惩罚龙凤,彻底淹没了当时还是一个整体的宇宙。那场大洪水连圣人也无法逃脱,只有少数人提前得到神谕活了下来。
一场清洗过后,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宇宙一分为三,上有大荒,中有仙界,下有世俗。人族取代龙凤,走上了智慧的舞台,他们没有得天独厚的修为、也没有强健的身躯,却有着不断进步的智慧,会利用种种手段让自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而如今的龙凤之间虽然也有小打小闹,却不像是会突然爆发渭水战役的样子啊。
那一场渭水之战真的是十分惨烈,谁也逃不掉,就像是大荒的圣人被混沌吞噬。这与你拥有怎么样通天彻地的本事无关,只与大道想不想你死有关。
“我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明明按照仙界史官的推测,这个时候的龙凤矛盾应该已经激化到了尖锐,甚至没有办法同处一室。魔族也在暗中筹划着什么,但最后的结果却是魔族还没有赶上渭水战役就灭族了。
可从如今龙凤二族的大殿下态度里,一点点都没感觉到那种风雨欲来,实在是不像他们已经暗中在秣马厉兵,随时准备消灭对家了。
他们甚至还在维持着坚决不动彼此幼崽的原则。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不管随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们都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时代!”笔耕辍并不是很想掺和龙凤的事情,毕竟他是人族,如果没有龙凤的陨落,人族也就无法大兴。每个人做事都爱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颜君陶点了点头,他对于上古如今还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感情,也无所谓这里会怎么样发展。
而且说真的,龙凤的矛盾由来已久,也不是随便谁的随便一句话就能改变。如今不爆发大战役,日后也肯定会爆发。这是一种必然,从他们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
对于容兮遂和公子阳为什么会对峙这个问题,颜君陶在当天晚上就有了答案。
——因为又一个“容兮遂”来到了颜君陶的眼前,准确的说是大半夜的、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颜君陶的床头。
一般这个时候颜君陶都会用睡觉来打发时间,今晚却是个例外,他只是闭上了眼,却没有选择休息,而努力思考了起来。
也因此,当对方出现的刹那,颜君陶就感受到了一道与众不同的灼热目光。
理智上来说,颜君陶觉得他应该装傻,因为他根本估算不出对方的实力,不管对方是来者不善还是处于其他目的,他都打不过对方,甚至连逃跑呼救都没有可能。只一合之间,他就会被碾的稀碎。
这就是努力不提升修为要付出的代价了,提升修为飞去大荒会有死亡的危险,不提升修为又会有被别人欺负到死的可能。
最终,颜君陶还是选择了睁眼,毕竟前一步是死,后一步也是死,不如死前求个明白。
好比这个夜探他房间的到底是谁。
颜君陶就这样直勾勾的对上了月光下与容兮遂长着一张脸的神秘男子。那人穿着一身红衣,烈烈如火,张扬肆意,他与道主、容兮遂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颜君陶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对方很强,强到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耍着他玩。
对方应该已经到了圣人那个层次,换言之就是对方一念可知一切,没道理不知道颜君陶的故事。
“上古的圣人和咱们所在时期的圣人不太一样,他们确实能够知道其他人的命运轨迹,却没有办法知道本不应该在命运里的人,好比你。”这位圣人表现出的对颜君陶的态度很熟稔,很显然的,他在假装他是容兮遂。
但颜君陶却不会上当,也不乐意配合对方表演:“你是谁?”
“我是容兮遂啊,你失忆了?”
“你不是容兮遂。”颜君陶很笃定,没什么道理与原因,反正他就是知道。
“是的,我不是。”这位圣人倒也不歪缠恋战,见骗不过颜君陶,便就没再去浪费时间的尝试无用功。他在大方承认后,就给自己变出来了一把漂浮在空中的椅子坐了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颜君陶,“你可以叫我混元圣人。”
嚯,好大的口气。颜君陶忍不住在心里道。
何为混元?记事于混沌之前,元气之始也*。翻译成大白话,就是一切的开始,由混元而诞生了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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