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在她的银针刺破她小哥哥喉咙的那一瞬间,一双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感受到了一种仿佛被毒蛇缠身的黏腻冰凉,她感到头皮发麻,她回过头去,看着她爱着的人正对着她微笑。
他虽是笑着的,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欢愉,反而是死一般的y-in郁。他的笑容无比悲悯,只是从他那只y-in翳的眼睛里透出来的却是薄凉与恨意,让人胆颤心惊。
他的手虽嶙峋,却也透着力度,让人无法逃脱。艾米丽手上的银针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清响。艾米丽变了脸色,呆呆的看着伏尔甘。
就在那一刻伏尔甘想了很多,这些天他一直在想着怎样去处理艾米丽肚子里的孩子。就在现在,他最终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罪恶扼杀,不能让他的y-in暗血脉在人间蔓延。或许只有这样,艾米丽的生活才能回到正轨。他一直把艾米丽看做自己的妹妹,他们灵魂的本质无比的相似,他本不忍心伤害她。
只是根本就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又该怎样对待爱他的人他从出生那刻起就被恨意包围了。真爱会原谅所有人,除了没有爱的人。
‘你先回去吧。不要再来。’他的语气淡淡的,却浸透这一种耐心与温柔,给人一种或许他还爱着自己的危险错觉。是啊,从没有属于他们这类人的救赎,他们只能在黑夜降临后互相舔舐伤口。
艾米丽愣住了,她脸上闪现着一种疯狂的痴迷。这条路已经走出了太远,她没法不爱。她的颤抖停了下来。预想的惩罚并没有到来,她爱的人甚至没有责怪她。这一切都完美的让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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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甘一直守在夏缪沙的身边,寸步不离。离开一秒都怕夏缪沙会受到伤害。只是睡眠中的夏缪沙一无所知,他对危险一无所知,对爱也一无所知。
只是那些过去,夏缪沙却记得很清楚。他记得上一个冬季他寻死觅活的极端举动,也记得伏尔甘拥他入怀的淡淡温存。他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了一切,却无法看透他对伏尔甘的爱。
他记得那幅铅笔肖像,那画虽画在纸上,却刻入了灵魂。那爱早已渗入骨血,即使死亡也无法将爱消弭。好像是上辈子注定的孽缘,要用一生来偿还。
他把生死看的很淡,却依旧无法看透爱。只是他太疲惫了,已经无法去爱。他的心里存在一种强烈的预感的,他知道他们的爱只是一种疯癫的放纵,当他们中有一人不再发疯时,他们的爱就走向了终结。
他不愿那美好的希冀终结在自己手上,他情愿装疯,他情愿装睡。他情愿承受一切的伤害,只有换得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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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斯来的时候带着一捧花。亚历克斯是医生的名字。
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病人,他瞪着他看了好几眼,越看越像当年跟在伏尔甘身边y-in魂不散的政治系学长。当年整个巴黎都知道伏尔甘是他的情人。只是除了那些暗恋着伏尔甘的人,又有谁会知道个中心酸。
伏尔甘的声音在亚历克斯耳边响起‘堕胎药你有吗’他的语调短促而婉转。
在亚历克斯的记忆里,伏尔甘从没有这样对他说话。只是当他头脑慢了一拍开始处理对话的内容时,他愣住了。他当然有,在花街开诊所,没有堕胎药怎么能开门营业。只是他根本想不清伏尔甘要堕胎药干嘛。亚历克斯缓慢的点着头。
‘对人体伤害尽量小。’伏尔甘接着叮嘱道,他的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夏缪沙已经醒来了,可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他一直偷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明明即将发生的一切他都能阻止。只是他依旧躺在床上不为所动,他这样怯懦胆小的样子,和他的哥哥又有什么区别,连自己爱的人都守护不了。
他没有理由再憎恨哥哥,他甚至开始厌恶自己。他以为自己看淡了一切,其实什么都没有看透。在听到那恶毒的诅咒,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了欢欣和激动,自己竟这样可悲,要用这般惨烈的方式来证明自己可悲的存在。
他想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救赎。属于那个古老家族的罪恶血液,最终断在了他们这代,不会再继续流传。是啊,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孩子,现在不过是失去了当舅舅的权利,也没什么,只是苦了自己的妹妹。
他能看出自己的小妹妹对孩子与未来的期待与爱,自己又该怎样去面对她呢。不如继续睡下去,在梦里长睡不醒,是不是就可以永远不去面对这些苦难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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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疼痛从她的小腹涌来,一阵阵愈演愈烈,如潮水渐起。
她痛苦的嚎叫着,只是这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人。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她跌倒在地。她匍匐在地上,一步步的爬到门口,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凄惨的血痕。
她的哭喊划破黑夜,在暗淡的夜色中消弭无声,只剩眼底的绝望在空气中逸散。
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爱的证明。而这鲜血铺陈的路,就是她渐渐走向枯萎与死亡的爱与希望。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鲜血沾在她嘴唇上,显得无比妖异。她躺在地上,却仍支撑着没有闭上眼。在昏迷的前一秒,她的嘴角勾起了微笑,那微笑无怨无伤,无比单纯。
她终究还是没能想到伏尔甘会冷酷到对自己的孩子下手。是啊,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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